就在须臾,脑中断裂的细弦阴差阳错重新搭上,起身就是一掌,门板应声碎裂。
房内被钟馗姑娘拖拽的虞扶尘正死死拉着裤带,见师尊终于大发慈悲,几近落泪。
“师尊,我就知道您不会对我置之不理的……”
“什么?我可没说!”
风长欢耳朵不大好使,嗓门儿自然大了起来,听起来中气十足,轻咳后再次吐出小半口血。
“师尊!”
见状,虞扶尘一脚踢开纠缠不休的钟馗便到风长欢身前,上下打量确认他身子是否无碍。
“师尊,怎么又吐血了,哪里不舒服??”
被他一通乱摸,本就敏感的风长欢笑出了声,听这语气,还真分不清是谁在宠谁。
固然是为脱身,但虞扶尘对风长欢的关怀与担忧不假,每每见他吐血,都会想到那夜是因自己的无能为力才害他至此。
愧疚与自责涌上心头,只会让他更加心疼这个为自保而装傻,又在身涉险境时挺身而出的男人。
“师尊,对不起……”
他眸色黯然,除了道歉不知该说些什么。
风长欢扬起手,想赏他个巴掌让他清醒一点,师父为徒弟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唯独他受之有愧,莫不是在质疑自己做师父的实力?
可指尖碰触少年的一刹却偏离方向,揉乱了他一头长发。
“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那一刻虞扶尘便知道,他命途已经有了归处。
师徒间哪有什么颜面之谈?师尊说他蠢,那他便是了。
他笑笑,不知是否眼花,竟觉着有那么一瞬,那人脸颊绯红,一改从前的死气沉沉,被巧妙的偏头避开。
待得追上前去察看时,一切又都恢复原状。
“师尊……”他说。“我想拜您为师的,一直都想,只是……不太敢。”
“我知道。”风长欢刻意仰着头,不让毛头小子看到他眼中明显的动摇与迫切。
鬼知道这一天他等了多久啊……
“师尊。”
“嗯。”
“把鞋穿上好不好。”
“不穿!”
虞扶尘不恼也不劝,只顾自低头解了自己的靴子,任凭那人挣扎,也要把他一双玉色的脚揣在鞋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