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瞧我,光顾着跟娘子们说话,倒忘了给诸位引荐了。”
姜妧正垂着头兀自走神,坐在一侧的姜妤忽然牵住她的手,温柔体贴地对左右娘子们说,“这是我二妹妹,名叫姜妧,小时BBZL 候因身子不好所以被送到了姨母家养病,如今可算是回来了。”
听到这话,贵女们便可正大光明打量她了。
眼见的这小娘子面庞白皙清透,口唇嫣红小巧,鹿目光彩有神,云鬓丰盈,珠圆玉润,实在美矣。
这时便有人问了:“我未曾去过扬州,莫非那扬州竟能比咱们京都还要好?为何姜二娘子要去那儿养病?”
姜妧垂眸随意答了句:“那时我不过七岁,在何处养病非我所能决定的。”
姜妤微微一笑,插嘴道:“其实是因为……”
话未说完,姜妧抬眸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阿姐,出门前阿耶特交代过何事来着,我突然想不起来了。”
姜妤抬手拢了拢头发,笑道:“真是巧了,我也不记得了。”
说罢便扭过头去。
殿内所有人各怀心思,直等宫人报了声“皇后驾到——”,众人这才收敛心神,起身行礼。
文皇后笑得温和,柔声说了一番话便下令开宴。
耳边丝竹悠悠,姜妧却止不住地心情烦闷,是以便多吃了几杯酒,不一会儿便有些头脑发晕。
实则这果酿之酒轻易不会醉人,只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待看见那高坐上首身着一袭华丽宫服的文皇后,她便更是愁上加愁了。
酒过三巡,姜妧借故离殿,说是要去更衣,实则是为了出去透透气,官眷席间离开自有宫女跟着,她也不例外。
宫人引着她出了大殿,沿着一条甬道来到一处小花园,池旁有几间并排盖的房屋,想来是给女眷更衣方便用的。
宫人候在外头,姜妧随意走进其中一间,房内温暖明亮,衣架上挂了各式衣裙,镜台木梳胭脂水粉等物一应俱全。
对门的墙上开了扇明窗,从此处正好能看见花园美景。
她来到窗前驻足片刻,远处富丽堂皇的宫殿重重叠叠,周遭草木尚被薄雪掩盖。
世人挤破头皮也想进来的高墙深宫,在此时业显出一丝凋零颓废之感。
正当她欲要离开时,不远处的小花园里忽然人影幢幢,紧接着,隐隐传来一句“将军留步”。
姜妧心神一凛,及时将身子掩在窗后,只探出眼睛和耳朵。
只见那半人高的草木丛旁现出一道盈盈倩影,从衣着打扮来看当是宫里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