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比较奢侈,例如赵谨,他喜欢收集表。
但不管怎样,这些至少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癖好。
而谢徊的收集癖,在她知道谢徊有这种收集癖之前,听都没听过。
——他喜欢收集山,一BBZL 座山一座山的买。
隋知放下手机,目光略显呆滞:“他跟那山大王在哪见面的?”
司机又被语出惊人的总裁夫人震慑到了,脑速飞快旋转一圈想明白山大王是什么意思,回答道:“在会所。”
隋知:“去会所。”
司机亲眼见过她是怎么“哐”一拳锤在谢先生肚子上的,也就知道她在谢徊心里什么位置,他二话不说,直接调头。
跟着他同时调头的,还有后面几辆外表看不出区别的保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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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祁雨荷来谢徊的会所,跟他谈南边一座山的转让问题,直到跨过古意的水墨屏风,她还在跟秘书做着最后的确认,每一棵树,成本和利润,她都记得滚瓜烂熟。
本都定好哪里必须咬死,哪里可以松口,但是当雕花大门打开,祁雨荷看见谢徊的时候,忽然决定,这座山,就算赔本卖,她也要达成交易。
没别的原因,只因为谢徊从没出现在任何谈判场上过,只要她今天跟谢徊谈事的消息有证据的传出去,就已经是抬价了。
赔一座青山,赚金山银山。
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的祁雨荷落座,没想到谢徊只问了她一个问题。
男人接过合同,看也没看就放在桌子上,将黑金相间的钢笔压在上面,略略抬眸,神色认真:“山上的苏合香树,长了多少年?”
也就巧了,他这个问题,不偏不倚就撞在祁雨荷的盲点上。
祁雨荷是生意人,又不是种树的,她连山上一共有多少棵苏合香树都知道,但就是不知道每棵树的情况。
她本来以为谢徊是有意为难,没想到谢徊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在得知她并不清楚树木情况后,宽和地表示让她可以现在询问,他可以等。
对方打了几通电话,每一通电话时间都不短,谢徊也如他所说,沉静地等着,一个字也没有催过。
最近得来的这批苏合香他不满意,呈红色,像坚木,香气不够浓。他想要的是紫红色的,像石头一样厚重的苏合香,找遍了全世界,最后却是在国内找到的。
他只想要树,至于价格,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自从血液中混了两世的记忆以来,这么多年,谢徊始终记得每一个细枝末节。
但过去的这一年,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开始大片大片记忆的模糊。
一开始,只是忘了一些人的长相,再后来,许多人的名字也忘了,直到今天,他连许多事都记不清。
遇到她之前,谢徊一直希望能把这些记忆抹掉,因为太痛苦,在他每轻松下来的时候,撕扯的记忆都能无声地给他致命一击,使他辗转发侧,孤枕难眠,心脏如鼓锤般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