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她自己买个房单独出去住吗?
身处金融中心顶层的谢徊转了账,紧拧了半年的眉头终于浅浅舒展开一些。
他靠在椅背上,本想在她来之前闭眼休息一下,稍不留神,竟然睡着了。
她离开这半年,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眼下已由淡青转为乌青,眸底血丝没有一天干净过。
隋知家都没回,穿着实验室里常穿的那一套卫衣牛仔裤,径直冲到中漾集团,她那一身格格不入的装扮,像是误入现代社会的古人,安保人员自然要上来盘问。
只是还没等到他们开口跟隋知说上话,身后出来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保镖,替BBZL 她开了口,并一路把她引到电梯间,帮她按了顶楼按钮。
于是隋知就知道,她来这里,谢徊已经知道了。
电梯打开,早就秘书等候,引领她到谢徊的办公室。
隋知本来在电梯里都想好,等一见到谢徊,她第一句话就得高声质问:你心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吗!
可当办公室的红木门推开,隋知见到撑着手臂睡着的男人,准备好的话,忽然说不出来。
阳光透过玻璃直射到他面前的黄花梨木长桌,桌上钢笔反着刺眼金光打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可他大概是太疲倦了,连这样强的光都感受不到。
室内无风,肌肤被阳光照到接近透明的谢徊,一声不响的坐着,好像古画里的温柔仙人。
“你回来了。”谢徊嗓音沙哑,像是被砂砾磨过,到了几乎颗颗分明的地步。
隋知三步并两步冲到他面前,扑进他怀里,抱的死死地,狠狠地,把她自己的手臂都勒疼了也不肯撒手。
可是只有这种疼,才能让隋知觉得自己存在,否则心里永远有一道缺口,填不满,无底洞。
秘书见状,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
这姑娘常年用考古铲,看起来文弱,实际上力气大的很,真就把谢徊抱得喘不上来气,声音从胸腔里艰难挤出来:“你是被派来谋杀亲夫的吗?”
隋知被这句话逗的“噗嗤”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扑簌扑簌掉,一开始还能数清一滴两滴,后来流成两行粗粗的面条泪。
谢徊抓着她两条细胳膊,往他后腰带,哄着说:“没真不让你抱,别哭了。”
隋知抽回自己的胳膊,边擦眼泪边说:“又不是因为这个!”
谢徊回身抽了两张纸,在指尖搓了下觉得纸糙,就把纸攥在掌心,拿手指侧边最软的肌肤给她蹭眼泪:“那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