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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被电锯撕裂的椁板上,木头年轮密集,散发出浓郁的松香味,结合整座绥陵的奢华程度,不难猜出木料极为考究,所以研究认为,木香是异香的一种。

其二,因为墓穴经过长年的霉变后都会散发臭味,所以在古代采用采用香料处理棺椁和尸体,防止尸体腐烂的同时,也可以辟邪驱虫,遮掩墓葬异味。

而第三种,是香味来自于墓主人生前使用的香料,死后大量陪葬在陵墓中,经久不散。

谢徊身上那股厚重的沉香味,确实和绥陵中的异香很像,这一点毋庸置疑,因为隋知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也有过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绥陵中的味道更杂,他身上的沉香味,像是把绥陵气味抽丝剥茧后单提炼出来的香味。

如果,他身上的海南沉水香,真的是墓葬中的一种,那么是绥陵用沉香遮掩异味,还是墓主人生前也喜欢沉香?

休息时,隋知抱着腿,蹲在一侧,想香味的事情,想到头疼欲裂。

如果她跟绥陵的种种是巧合,那么谢徊身上的味道呢?

也是巧合?

那她跟谢徊的婚姻呢?

全是巧合?

这世上,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全都偶然撞在一起吗?真的不是某种必然的牵引吗?

隋知得不到答案,却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无字书在无形中,悄无声息地往后又翻开了一页。

中午午休时,隋知坐在餐桌前,仍在思考这几个巧合最本质的关联,连饭都不想吃。

程以岁把勺子递给她,BBZL 劝道:“下午还得提取床榻呢,比提取椁木轻松不了多少,你不吃,回头扛不住。”

隋知接过勺子,舀了一勺西红柿炒鸡蛋铺在米饭上,喃喃道:“床榻,也要提啊……”

“你干嘛啊?怎么忽然一脸凝重?”程以岁笑她,边吃边说,“跟刨了你祖坟似的。”

隋知一怔:“祖坟?”

她刚被隋文瑛接回来的时候,看过隋家和李家的家谱,这两家在祖上,分别都有做大官的,但是族谱只记了几百年,至于她的祖上,有没有人在雍朝为官,还真不好说。

但是,就算真的是祖坟,也还是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隋知皱着眉用力回忆,总觉得是哪个重要的地方,被她忽略了。

中午饭她最终也就只是糊弄了几口,就赶回到绥陵现场,进行主椁室西室床榻的提取。

床榻移走后,本该清理一下就结束今天的工作,但此时,一个精致的戗金彩漆牡丹纹圆盒映入眼帘。

漆盒之前埋藏在床榻之下的位置,崭新而干净。

隋知主要负责清理床榻位置,她离漆盒最近,却不敢靠近。

上一次有类似这样的情感时,是她念高中时,隋韶娴得了一场急病,手术住院,她站在医院门口,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般,不敢迈进去,怕看见自己不敢承受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