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陵附近就这么一家招待所,除了部分记者们有保姆车睡在车里,其他的记者也就只能住在临时腾出来的招待所。
当隋知拎着小行李箱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来的最早的一拨记者们已经在一楼办理入住了。
“请问您是绥陵的考古学家吗?”有个眼尖的记者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举起了话筒,摄影机都缓了两秒才接上。
“啊……我是队员。”隋知先回答,随后才看见他们在录像,她挡了下脸说,“我个人没什么好拍的,明天你们去现场再拍吧,我还要赶车,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管后面记者问她能不能再多说两句,拔腿就溜。
午后阳光本来炽热,但是大巴车里的蓝色遮光窗帘一拉,空间里就只剩下被中空调中和的暖意,隋知跟程以岁聊着聊着,很快就睡着了。
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匆匆采访的那一幕,误打误撞就上了微博热搜。
私家车开得快,从绥陵回市BBZL 区三个小时就够了,大巴车开得慢,又遇到周五堵车,到市区时已经六点半了。
已经睡蒙了的大家把一些工作要用的文件放在所里,各自散了。
放下文件的隋知看了一眼手机里谢徊发过来的照片,认出来他的车停在研究所后门,刚要走,看见程以岁的网约车已经排到二十多位,想了下拉着她一起下去。
谢徊坐在司机后面的位置,窗户半开着,露出上半张脸,隐隐能看见他额前被晚风吹起来的碎发。
隋知领着程以岁到他面前,等他把窗户按下去一些,跟他商量:“这是我朋友,她家就在中漾花城老楼那边,咱们先把她送回家好不好?”
谢徊眼睛也不抬:“后面还一辆车。”
隋知抿唇,看了一眼后面停着的车,她知道后面的是保镖车,他们不会伤害程以岁,所以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程以岁只问了一句:“方便吗?”
……
把程以岁送上保镖的车,隋知后上了谢徊的车,但从她打开车门开始,空气里就透着挥散不去的紧张,让她有点束手束脚。
她咬着手指甲,尝试开启第一句话题:“是不是等很久了?”
“你说出发的时候是下午两点。”
呃……
当时她也没想到会堵车,虽然这不是她的责任,但是想到是由于她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导致谢徊在这里等了很久,隋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低下头,借着捋头发的动作,偷偷瞄他冷峻到不近人情的侧脸线条。
所以,他是因为等久了,心情不好?
车启动,谢徊手机亮了下,他随意扫了一眼,本来不想理会,却看见徐城汶发来的微博截图,是跟她有关的。
隋知在采访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没什么价值,记者发在网上的只有一张照片,她穿着白裙子站在并不明朗的走廊里,靠着一张白净的脸蛋,惊艳绝尘,而又因为背景的低调和下意识想挡脸的动作,多出了几分美而不自知的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