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一天的隋知最后就被这么不明就里地带回了招待所,而谢徊把她带回去之后,竟然一声不吭地就要走。
这下隋知不干了。
她把谢徊堵住,任凭他怎么劝都不放他走,最后谢徊没辙,只好把她也带出去。
黑夜里山高林密,古老的树被风吹动时像是张牙舞爪的手,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在树林的深处,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保镖,分别压了四五个身材矮小的人,强迫他们跪在地上。
隋知靠在树旁,头发被夜风吹开,眼前条条黑絮,使眼前的场景看起来更加迷离诡谲。
谢徊走过去,从其中一个保镖手里接过一个小东西,天太黑,看不清,但是看他手动了一下,随即一声机械地“咔哒”声穿过山风,清晰地穿进隋知耳朵里。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谢徊把枪抵到其中一个人太阳穴,阴恻恻地说:“P229?”
他要开/枪吗?会在这里杀人吗?
隋知攥紧了衣角,手掌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是来杀谢徊的吗?这可是法治社会啊!怎么会有枪啊!
这真的是她生活的世界吗?
跪着的人又说了什么,他BBZL 的声音很小,隋知没听清,只见谢徊猛地抬手,“嘭”的一声把枪砸到他头上!
隋知以为是他开/枪了,惊叫一声捂住耳朵。
谢徊回头看了眼隋知,似乎有什么话忍着没说,随手把枪扔给保镖:“送警局。”
……
再回到招待所,隋知整个人都在发抖。
谢徊告诉她,这些人跟了他一天,刚才准备在草坪上就动手的。他不想她担心,本来不想让她知道,可她刚才实在太执着,他不舍得让她多想。
隋知原来以为,有钱人的保镖只是装点身家用的,从来没想过,原来他真的时刻处于危险中。
他们真的是受对家之托,来要他的命的。
隋知仍是不敢相信,捧着水杯的手上下打颤磕着牙:“可是他们如果真的杀了你,他们肯定会被抓的啊,你对家给了他们多少钱,他们也没命花啊!”
谢徊单手把她揽进怀里,哄小猫似的哄着:“没事了,别怕,我在呢。”
隋知眼睛发直:“这又不是古代!商业竞争怎么还要人命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谢徊不咸不淡地说,“利益够大,没什么不可能的,就这点事,来来回回,看腻了。”
隋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可是要命的事,可是谢徊的反应,太淡定了。
他好像,完全不把生命死亡当回事,又好像,在这世间活了几千年,所以把什么都看透了。
“你是不是……”隋知舔了舔嘴唇,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荒唐了,可她又忍不住想问,“活了几百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