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感角度来说,隋知肯定想跟谢徊去,可是事情牵扯到集团利益,她没办法随心所欲。
犹豫要怎样拒绝他才显得比较合适的时候,她又听谢徊说:“如果你想等赵谨,他也会来接你。”
隋知心里生出一阵绝望。
她这句话,看似是给了她一个选择,实际上却让她更没办法开口。
……好歹毒的男人!
“哦,还有。”谢徊神色自若的补充,“他给你发的消息我看了,你被骗了。”
隋知终于在一片迷茫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惊讶侧身:“什么?”
“这场拍卖会跟你外婆的集团无关,是他的个人行为。”
啊?
是这样?
像是怕BBZL 她不信,谢徊又说:“是赌拍。”
赌拍,如字面意思,就是赌/博式的拍卖会,拍卖行直接告知不保证藏品的真假,全靠竞拍者的运气或者眼力,是上流社会这两年新起来的一种刺/激/性/玩/法。
据说有人在赌拍上花了两个亿拍到过假货,也有人三百万拍到了价值千万的康熙时期的郎窑绿观音瓶。
这种玩心跳的拍卖会太过冒险,绝不会是集团行为。
隋知顿时放心,也不管赵谨为什么要骗她,嘴角翘起来:“我跟你去!”
谢徊侧过头,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隋知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收起笑容,缩成一个鹌鹑:“我的意思是,跟您去。”
可谢徊仍在看她,月明星稀,车灯没亮,他的眼神像是拢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又因为知道他在看,整个人紧张的快要烧起来。
忽然,谢徊问:“委屈么?”
隋知:“什么?”
谢徊:“为了家族利益,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委屈吗?
隋知在心里问了一遍自己,得到的回答是,委屈的。
小时候,隋文瑛嫌弃她是女孩,从来没有关怀过她,直到长大才把她接回来,一回来就是联姻。
在这场联姻里,赵谨分明和她的处境相似,他也一样无法挣脱家庭的桎梏。
可他们都是受害者,赵谨却一直把痛苦发泄在她身上,只因为是隋家是有求于他们。
人就是这样,自己孤身一人时,什么都能抗得过来,有人关心时,反倒是软弱了起来。
想当初,被那样百般羞辱,隋知都能面不改色刀枪不入,结果就是谢徊这么轻飘飘的一问,在别人面前怎么也流不出来的眼泪,在他面前就像落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往下落。
谢徊无动于衷,冷眼旁观:“没能力的时候,不用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非要牺牲自己去拯救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