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夙同样不愿,江琬就轻喝道:“你再挣扎,是要害我摔下去吗?”
如此,秦夙哪还敢动?
当下只能老老实实被她背着,看她踩过一个又一个刀尖。
刀尖上,留下了一次更比一次多的血痕。
渐渐地,那些血痕甚至能汇成小流,顺着刀尖往下流淌。
而江琬的脚上鞋袜俱裂,随着又一次刀气的切割,那些鞋袜的碎片就扑簌簌四散开去,露出她一双赤足。
白的肌肤,小巧的足弓,鲜血淋漓的足底。
她不是秦夙,她走刀山,远不能如秦夙先前登山时那般从容。
但她同样坚定,同样一往无前。
在她身后,秦夙深幽如星潭的眼瞳渐渐红了。
潭水似乎满溢,又仿佛倒映了天际赤霞,火烧红云,天地剧焚。
他的心脏在震动,而横在他心房之中,本就狰狞贪婪的情劫蛊,在这一刻,更是如同嗅到世间绝世美味般,疯狂翻滚,大口饕餮起来。
这蛊,不仅是在吞食秦夙的真气,它还在吞食秦夙的气血!
秦夙咬着牙,目光下垂,只落在那双行走于刀尖的赤足之上。
只见那赤足踏过了一个又一个刀尖,终于在某一次,剑意的接续速度似乎慢了一瞬。
嗤——
刀气透入,眼看就要透骨而出。
一直紧咬牙关的秦夙终于在喉间发出一声低喝。
“去!”他再度张口,口中又一次射出一道长虹般的剑气。
剑气扫荡,前方刀尖纷纷垂倒。
秦夙丹田中真气却似银河倾泻般,猛地对着心房处情劫蛊倒灌而去!
他在用瞬间的真气冲击,克制蛊虫的肆虐。
先前,是蛊虫在强行吸纳吞噬秦夙的真气,以此强大自身。
这种吸纳是迅猛的,却也是有度的,因为蛊虫力量虽然对秦夙有所克制,但秦夙却也同样十分强大。
情劫蛊要想瞬间将秦夙吸食而尽,那显然不可能。
双方似同拉锯一般,在互相进行对抗。
可这一刻,秦夙却竟然放弃了这种对抗,反而鼓起真气,倒灌蛊虫。
这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后果就是,秦夙的真气虽然在洪水泄闸一般飞速流逝,可他心房中的蛊虫竟也如同受到洪水冲击般,反而因为承受不住此等真气倒灌,而有了瞬间迟滞!
就是这一刻。
秦夙口中剑气飞扫,他则翻身从江琬背上跃下,袍袖一扫,便卷了她横抱在怀中,猛地往山下冲去!
这一次,他步速更快了,剑气四溢,完全摧枯拉朽般在往山下横扫。
江琬一声惊呼咽在喉中,都没反应过来,就只感觉到一阵腾云驾雾般的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