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被雕刻成了神像的形状,又被虚构出发财作用哄骗人供奉,肯定有个来源。
是什么人要用这邪物害人?
为仇怨?为利益?
妇人却道:“外头的事情,当家的哪会与我说哟!”
她又叹一声,泪水默默流。
江琬的目光便转到与妇人依偎着的孩子身上,她在孩子的气运中看到了红光。
正是这一点细微的红光,此前帮孩子抵御住了黑光的侵袭。
当时江琬还以为红光是这孩子本身气运中就有的,这时再仔细看,她却发现了,这红光原来是从孩子胸口一个小荷包里发散而出。
她有些惊奇,想了想还是直言道:“令郎身上应当是有灵物,帮助抵御了邪物的侵害。”
妇人也惊一下,她的目光顺着江琬视线来到孩子胸口,就“啊”一声:“是……这个东西?”
江琬道:“正是,这是何物,不知大娘子是否方便告知?”
妇人就说:“我夫家姓何,当家的行二,小娘子……呃,女侠叫我何二娘便是。我家木头儿这个荷包里装的呀,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他姥姥去城隍庙给他求的平安符。”
城隍庙的平安符!
名字多朴素,但它真的有效。
何二娘叹说:“想不到这平安符原来真能保平安,回头我得带木头儿去城隍庙上香还愿,可惜,没有早知道……”
说着,她哭腔是没了,但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江琬则暗暗记住了城隍庙,心想:“刘妈妈之前也说过,建州城的城隍庙有名的灵验,我是该去瞧瞧。”
等何二娘流一阵泪,情绪似乎又稍平稳一些了,江琬说:“思多伤脾,悲多伤肺,便是为了孩子,你也请放宽心,调养好自身,往后好生过日子。”
何二娘应道:“是该如此。”
然而话是这样说,她的眼泪却根本停不住。
也不知是想及逝去的丈夫,还是在为往后生计忧愁。
江琬看了看她这空荡荡的家,觉得自己不妨再帮一把。
她便从袖中抽出刘妈妈之前给她准备好的素手帕,又到外头柴火堆里捡了根烧焦的树枝。
用着手帕和碳化的树枝,她给何二娘写了一个药方。
告诉她:“邪物虽去,你的身体仍需调养。我给你开了个方子,用的都不是贵重药材,不费银钱,你去买来,先吃上十日。”
又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两个二两重的小银锭子,连着药方一起放到何二娘床边的小柜子上。
同时顺手将柜子上被劈成两半的邪神像拿开。
何二娘又是惊喜又是尴尬,有心推拒又委实家计艰难,当下只是挂着泪水带着笑,连连说:“这……这……这怎么使得?”
江琬道:“不必不好意思,萍水相逢,见难相助,不能亏了你这声女侠不是吗?”
说实话,“女侠”这称呼听起来还挺尴尬,不过江琬也懒得纠正就是了。
而一番话说完,她又觉自己江湖气息仿佛当真多了几分。
当下,倒把她自个儿给逗笑了。
何二娘就跪在床上,又拉着孩子,要一起拜谢。
江琬摆摆手,袖了破裂的邪神像,转身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