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一齐笑起来。
虽然江琬年纪小,可两人交流起来却十分顺畅。刺史夫人不觉间将她当成了同辈人看待,就问起她的来历。
这也是时人的习惯,可不似现代人注重隐私。
古人若要与人相交,说查对方祖宗十八代可能夸张了点。但问一问姓名来历出生地,宗族名号等等,那也都是寻常。
江琬就道:“家父清平伯。”
刺史夫人顿时眉头微皱,看江琬的眼神带了疑惑。
江琬不紧不慢地解释:“十三年前通州战乱,家母在乡下避祸,生下小女后不意将小女与养母家的女儿抱错了。”
她如实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来历,听得刺史夫人又恍然又惊奇。
“那……”刺史夫人的关注点明显与徐翁大不同,她立刻就问,“所以说,如今在京城的那位,京城第一姝,她……本该是农户女?”
刺史夫人也熟悉京城贵女圈,听过江元芷的名号。
一下子就只觉得刺激无比。
老天爷,惊天八卦!
江琬可不会为江元芷粉饰,只说:“前不久,刘妈妈手持伯府名帖到了通州,在我养母家接到我。如今,我与妈妈正要回京。”
刘妈妈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名帖,双手捧举道:“此乃伯府名帖,请夫人过目。”
接着羞愧道:“也是老奴无用,此前偏带小娘子去福林寺上香,岂料那马车中途失控,我与小娘子坠崖落水,却是与其余家下人失散了。”
又说:“若非搭上了过路行船,顺水来到了建州城,此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刺史夫人就如听传奇故事,一下子竟不知是该稀奇好,还是该叹息好。
她身旁近仆接过刘妈妈手上的名帖,刺史夫人翻开看了,又还给刘妈妈,道:“那二位如今是何打算?是继续回京?只二位独行的话,只怕不易吧?”
江琬就说:“我打算寄信给父亲,请他再派人来接的。”
这种操作让刺史夫人哑然了片刻,一时哭笑不得:“你这……唉,你这孩子,昨日你便不该走。既救了我家小郎,留下来说说你的难处,还怕我家不帮你么?”
刚才她还感觉到江琬成熟懂事,举止不凡,能跟自己平辈论交呢。
可这会儿,她又觉出了江琬的天真来。一时再看眼前的小娘子,就不免多了几分怜惜。
身世坎坷也就罢了,难得她还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心地善良又不图回报。
刺史夫人对江琬的喜欢顿时飞速拔高,又要邀江琬到她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