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言根本是直戳陆裴的痛点,陆裳都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那些寒门士子自己请人宣扬出来的。
“很生气吗?”她问。
她没有指名道姓,但陆薇知道问的是谁,她皱了皱鼻子,“气得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呢。就是这个脾气,说多少遍也不见有用,这种事,拿东西置气有什么意思?”
“他总不能去把人打一顿。”陆裳笑着说。
陆薇闻言,也忍不住笑了,“打一顿自然是不可能,可是既然都是今科士子,那就学问上见真章嘛!”
“不行的。”陆裳微微摇头,“无论输赢,只要他答应了去比,就已经输了。”
“这是怎么说?”陆薇连忙追问。
陆裳语气和缓地道,“你想,原本那陆谏虽然也有几分薄名,但岂能与我们陆氏的天骄相比?可是如今,人人都将二人放在一起对比,倒好像是一时瑜亮、不分伯仲了。”
陆薇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
“何况,他也未必能赢。”陆裳又说。
陆薇睁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但慢慢地又收敛了表情。
输赢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一定的。陆裴还输给过陆裳呢,焉知就不会输给那个陆谏?到时候更难收场。
“可是……”她忍不住咬了咬唇,担忧起来,“难道就这样避开吗?”
“避是避不过去的。”陆裳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轻声说,“别忘了,他们还有一场科举要考。”
所以早晚都要一较高下。
陆薇不由“嘶”了一声,“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急什么?”陆裳收回视线,看着她道,“你不是常说,他们外面的事,与我们两个小女子没有关系么?”
“也对。”陆薇叹了一口气,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睛盯着陆裳,“只是我本以为,阿姊会有法子的。你想,要是陆裴对付不了他,只能来求阿姊,你一出手就解决了,那多爽快?”
陆裳被这话逗笑了,轻斥道,“又胡思乱想了。”
但话才出口,她就不由得微微一怔。
陆薇说的虽然是胡话,可是其中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对陆氏来说,当然最好是陆裴胜出,永远保持现在这种优势。可对她来说,或许只有上面的兄长无力掌控局势的时候,说出的话才有人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