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上位者的好处。一般来讲,下面的人都会准备几个备选项,她只需要从中圈出自己最满意的一个就好。虽说也可能诱发选择困难症,但总比让她自己冥思苦想要好。
然而陈昌来得太急,也不知道贺星回的习惯,因此毫不犹豫地道,“臣等尚未商议过此事,殿下若能赐名,想来礼部上下都会倍感欣悦。”
这就没办法了。
贺星回提起笔,对着空白的发了一会儿待,硬着头皮写下了“五讲院”三个字,吹干之后,递给陈昌。
陈昌接过来,低头一看,顿时赞叹道,“妙啊!五讲,既可以是仁义礼智信,也可以是天地君亲师,就连金木水火土也能容纳其中。包罗万象,妙不可言啊!”
贺星回:“……”
就离谱,她只不过是从“五讲四美三热爱”中随便抽了一个而已。
但她仔细看了一回陈尚书的表情,见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应该并没有反讽的意思,便也放下心来。这样也好,不管她取再离谱的名字,下面的人都能脑补出诸多含义,就永远不会担心没人捧场。
唉,难怪人掌权的时间久了就容易膨胀,实在是下面的人都太会体贴上位者的心思。
陈昌已经说到要找人去拓印刻匾,贺星回见他无事,便把人赶走了。
正闭目自省,春来又匆匆走了过来,“殿下,有一件事。”
“什么?”贺星回问。
春来道,“上回说过,勋贵们去戴晔家里闹了一场,殿下吩咐我留意此事。这段时间,他们商谈过几次,都是不欢而散,今日冯家带着人手上门,说是要请冯夫人搬回娘家居住。”
贺星回睁开眼睛,坐了起来,颇有兴致地问,“他们怎么想到的?”
春来见状,无奈地道,“不是咱们的人。”
贺星回说过,不能让两家和好,所以春来就让人时刻盯着,准备添柴加火,谁知根本没用上,勋贵们自个儿就闹成这样了。至于这事具体是谁的主意,下头的人还没有查明。
她之所以匆匆赶来禀报,是因为出了另一个意外,“冯夫人的马车从戴家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下了,双方说了一会儿话,马车就转了方向,没有回靖侯府,而是往城外去了。”
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高官显贵们的宅子,都是环绕皇宫修建的,相距不远。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居然有人能准时地站出来拦住冯夫人,还说服了她不回娘家。
“有趣。”贺星回笑着想了一回,才问,“那是谁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