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好点到了张教授的心坎儿上,张教授长叹了口气,略带褶皱的眼皮阖了又睁,眼里的无可奈何一次比一次多。
牵起时温的手放在掌心中轻拍了拍,愁眉苦脸地倒憋在肚子里的苦水,“你说我怎么能不急呀小时,我真的做梦都盼着能有这么一天呢,你说青骞今年都34了,不说立马就结婚吧可好歹也得有个在谈的对象吧?”
“可他现在要对象没对象,我辛辛苦苦给他张罗着相亲,他要么放人家姑娘鸽子,要么只见过一面刚对人家有了一知半解,就再也不主动接触了,这可怎么办啊?”
今年才34啊,张教授要不说沈青骞的准确年龄,时温光看他背驼眼浊面耸纹皱的,真以为他肯定40多都是孩子的爹了呢。
所以直到昨天时温见到沈青骞,都根本没往相亲的方向想过,才有了后来那些交谈。
在心里说别人的坏话感觉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时温打住这些不太好的想法,静默几秒后唸出句安慰:
“张教授您别急,沈青骞比一般男人优秀,所以挑女朋友的眼光自然也就高,这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总是要千挑万选挑个对眼缘合心意的,这路才能走的长远些嘛。”
“您每天着急忙慌的给他张罗想让他早点成家,可是这些都不一定是他喜欢的,反而还会给他压力,让他觉得谈恋爱就是为了结婚,时间久了肯定会有逆反心理,反倒是得不偿失,您说对吧?”
张教授虽然无法彻底摆脱老一辈的陈旧思想,但当老师的时间长了,被一轮轮年轻大学生的开放思想潜移默化后,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若有所思的点了两三下头,语气迟疑,“确实…也是这么个理。”
时温趁水和泥,“所以您就再给他点时间,让他找找自己愿意深入了解的女孩,说不定俩人郎才女貌,一拍即合了呢。”
后来时温与贺承隽提起这事儿的时候,还不确定的问,贺承隽,你说我这样昧着良心是不是不太好啊?他都已经34岁了,按道理来说确实应该着急。
贺承隽让她好好回想下沈青骞昨晚说过的那些话,就差明着说想找个免费保姆了,给哪个姑娘不是真心喜欢愿意受这委屈。
时温第一反应不是想到沈青骞说过的那些话,反而想到的是贺承隽怎样在昏天黑地里啃咬她,一晚上不由分说的罚她。
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忙变了个话题,问他是怎么知道她在报告厅的,什么时候去的。
没想到这问题和老虎的屁股一样,只听贺承隽没什么好气,“从教室门口就跟着你了。”
贺承隽最后一节是体育课,本来在篮球场上打球打的挺舒服,却突然收到时温的消息,说让他和舍友们去吃晚饭,她有点事情。
顾及着她六点半还要去开讲座,一忙起来指定又会忘记吃饭。
连球都顾不上打了,跑去食堂买了份寿司,又跨了多半个学校去她上课的教室门口等她。
谁知道这小白眼狼一下课就步履匆匆的走出教室门,不光是没看见他,就连他一路跟在她身后去报告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