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究起来,她这24年里只给一个人道过歉,只为一个人落过泪。
那就是贺承隽。
而现在,她的满身傲骨也被他的温柔狠戾熬断,向他低了头。
那一刻,她不要骄傲,不要永远都占上风;她只要爱,要他滚烫无保留的爱。
她求他,哄哄她。
贺承隽瞬时就后悔了,心疼到像有人硬生生剖开皮肉打断肋骨,往体外生拉硬拽。
让他喘不上气来。
双臂肌肉鼓起,贺承隽牢牢环抱着时温瘦削的肩头,被她的直角肩咯的有些疼也不肯松半分力道。
低头一点点亲吻她头顶发旋,到额头,至眼角,达鼻尖,最后落在唇瓣。
蜻蜓点水地一下下轻触被他咬出一个大口子的唇角,慢慢伸出舌尖舔舐已经结住层薄薄血痂的伤口。
五指张开放在她后脑勺处柔顺抚摸,时不时轻揉她左边的肩胛骨以表安慰。
其实时温是一个很别扭的人,明明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却唯独在安全感这回事儿上一反常态。
贺承隽温柔体贴的诱哄她九十九次,向她保证他会一辈子爱她不离开她,都不如什么都不用说,就这样粗暴的对待她一次。
更能让她打心底里明白他对她的占有欲和在乎。
这可能就是陈岳以往吵架时总爱骂她的,说她就是个硬骨头,等遇到比她更硬的好好收拾管教她一顿,她就知道什么叫服软了。
以前她还不信,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给别人服软。
现在不仅信了,也是真的服软了。
能收拾管教住她这块硬骨头的人,叫贺承隽。
是一个外层裹着温血软肉,内里却比她骨头还硬的硬骨头。
像钢做的骨质,铁注的骨髓,剖得开皮肉打不断骨头。
只要往他身边一站,哪怕天塌下来都有少年弯不掉的脊梁顶着,她只管在他脚边恣意撒野。
但又不是完全肆意妄为的。
代价就是她这辈子都要被他的情绪带动,为他的占有臣服。
时温愿意对他死心塌地。
“贺承隽,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无需过多言语,时温就被他温和轻柔的对待哄好,主动向他剖心吐迹。
她爱他有男儿骨气,光站在那里就能顶天立地;她爱他总不露痕迹,就肯定她的存在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