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佛教知识的学习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每天抽空干啃一点,日积月累起来便是鸿沟。
渐渐的,她的练手画中关于佛教的因素越来越多,还被同门师兄提醒过说:法国这边几乎都是信天主基督,小心被有心之人以此游说。
时温才再没画过。
画可以不画,心中的人想忘却忘不掉。
时温有段时间快被脑袋里时不时就要跳出来的贺承隽的影子弄到魔怔。
于是后来练手画又改成画贺承隽。
拿铁锹给她种玫瑰的,在海边给她盖衣服的,带她去医院火车站的,坐福利院里吃她饭的……
再到只穿一条单裤的,踩着箱子喝酒说笑的,赤身裸体躺着睡觉的,带着眉钉纹了纹身的……
还因为那张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脸,被阿道夫教授旁敲侧击问,这是不是她心中的阿瑞斯。
时温的画笔停在半空,好半晌才呢喃念叨说:他哪里是阿瑞斯,分明就是阿波罗。
英俊聪明稳重,充满力量与勇气,如阳光般明亮但不刺眼。
在她心中是信仰般的存在。
后视镜中模糊映出的贺承隽的面额快速划过一丝疑惑,又隐匿在光线暗淡的车厢里,淡然开口:“没有牌子,回家拿给你看。”
“怪不得。”时温点点头,恍然大悟。
怪不得她找遍所有大牌香水店都没找到过类似的味道,原来是没有牌子,就算挨着一家家小众香水店挨着找估计都不一定能找到。
本以为离别墅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却不知在她小嘴嘚吧嘚吧的讲述里,车轮早已代替眼睛压过了那些路面。
一回到家,贺承隽换了鞋就惦记着上楼去给她找东西,连等在家门口拖着身子跟了他一路的时眷都顾不得摸一下。
在两个暗戳戳争宠的女人间大获全胜的时温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曲腿蹲在趴于楼梯口处无精打采的时眷身旁。
倒着摸了把它油亮顺滑的黑毛,把它才费力舔顺的毛全摸炸起,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挑衅道:“看吧,你爹还是更爱我。”
时眷贴在冰冷地面的头都懒得抬,金黄的眼珠子向上一翻又落下,被毛茸茸的黑色遮挡,不愿瞧她那副得意的嘴脸。
当听到楼梯上重又响起的细微‘噔噔’声时,时眷立马换了副嘴脸。
站起身来甩了甩身上被时温弄的不平整的毛发,想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贺承隽的宠幸。
可惜贺承隽既看不懂它的心思,也听不懂它的叫声,一门心思只顾着宠爱它身旁那个‘恃宠而骄’的大女儿。
因此看都没看时眷一眼,将手里的明黄色圆柱桶递给时温,“这是贺尔岚以前嫌厕所味道呛,摆在厕所里除味的。”
时温顿时凝了眉梢,脸上的笑意也冻住,伸手接过圆桶,一点点拧开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