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走的太匆忙,几乎是什么都还没提前安排好,就头昏脑热的被陆夜白带出了国。
躺在飞机上的时温努力扯出个难看的笑打趣陆夜白, 还好她们有先见之明自学了法语, 不然去了连酒店都没得住。
真就得拎着行李箱去睡香榭丽舍大街上的长板凳了。
还被陆夜白嘲笑说,就照她刚刚那个标准的鬼笑,去演噩梦娃娃屋一定能吓到不少人。
后来下了飞机才发现,陆夜白早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 小到来接机的人,大到公寓住宿。
时温就是在公寓楼下那家超市里买牛奶时,惊觉原来她自认为学的还不错的法语,离能无障碍生活还差不少。
去巴黎生活的那前三个月里,时温的口头禅顺利改成了‘Excusez - moi, pourriez - vous répéter?(对不起,您能再重复一遍吗?)’。
或者是‘Excusez - moi, pourriez - vous parler plus lentement?(对不起,您能说慢点吗)‘。
而且巴黎被国人狂吹很浪漫很包容什么的,都是添油加醋。
实际上先不说那边环境其实并不怎么好,垃圾满地飞,反而还有很多本地人异常排外。
根本不愿意停下来帮忙,哪怕就是几句话指个路的事情。
全得凭时温不在线的方向感和地图慢慢摸索。
“真的,当时我想去的那条街其实就在我站的地方一转弯就是,可那人偏要告诉我是在我身后,沿着街一直走就是。”
“毫不夸张的跟你说,我当时找那条路花了三个小时,问了不下二十个人才勉强找到。”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经历都觉得是心酸的血泪史。
不浮夸的说,如果让时温讲她在巴黎受过的委屈,她能连着三天三夜一刻不停的讲给贺承隽听。
件件都不一样,而且一件比一件委屈。
当时温沉浸于回忆自己在异国他乡经受过的痛苦难过时,时针已经在不经意间指向一点二十分。
怀抱书本有说有笑地进教室来的学生们愈来愈多,无一例外的都注意到了坐在窗边正与贺承隽喋喋不休的时温。
这次倒不是因为时温太打眼,而是因为贺承隽在气温不太高的天气里,只穿了件白色短袖。
置于一众长袖外面穿外套的学生堆里,格外显眼。
然后顺藤摸瓜,就注意到了时温。
贺承隽以为时温来了兴头还要继续往下讲,打算找个空档提醒她还有十分钟上课。
时温却及时在说完那句后就止住了话音,朝他抛了个媚眼,娇懒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集。”
贺承隽没绷住眼尾的弧度,注视时温抱起书来要走,他站起身来靠后为她让位。
恰好碰上给贺承隽拎来课本和外套的宋野,搔搔头狐疑道:“什么?什么的后事?”
时温路过时笑的不怀好意:“聊斋里花仙给书生留下一个红肚兜的后事。”
中午才刚换上妈妈强硬让他穿的那条红内裤的江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