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贺承隽的样子,好像是误会了。
他大概误解成她的所有资产都被家里收回, 现在除了本人和那辆大型玩具车外, 什么都没有了。
时温瘫靠在沙发里提不起劲来, 频繁的两头跑让她口干舌燥,一动都不想动。
手边放着五本房产证和两张银行卡,不远处的贺承隽还在认真给她拆四家店的备用店门钥匙。
也是那时,时温才知道,原来台球厅和奶茶店的门面都是贺承隽的, 甚至连对面刺青店的上下两层门面也是他的。
怪不得她没怎么见贺承隽和刺青店老板打过交道, 交谈却又那么熟唸。
脚边是刚来新家兴奋的到处乱窜的时眷,后腿踩着轮椅到处嗅。
还被他调侃说,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猫。
“贺承隽,你要不直接把自己送给我得了。”时温实在看不下去, 支着脑袋懒声懒气地试图打断他的动作。
贺承隽拆钥匙的手不停, 没多思考应道,“不是早就送了?”
时温猝不及防地被噎了下,满脑子全都是六年前在地毯上毫无征兆的初次,良久无言。
直到贺承隽将四家店的所有备用钥匙串成一串, 搁在银行卡上面,时温才开始顺杆爬:
“所以这几天你宁愿自己解决也不肯碰我,是不是早就后悔了?”
贺承隽把东西随手挪到一旁扶手上,坐在时温身旁长臂一揽,她就落进他怀中。
稍显郑重道,“时温,我是怕你后悔。”
六年前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最爱的女人在怀,以为迟早能凭本事让她过上想要的生活。
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却又突发意外。
如今他没钱没权又蹲过监狱,年龄大没学历还跟不上时代。
比他卓越优秀的男人遍地都是,他根本没有任何能留得住时温的东西。
难免畏手畏脚。
贺承隽这辈子鲜少有后悔之事,觉得每一个选择都是基于当下心境、状态而决定,哪怕结果不如人意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独有一件,让他在狱里午夜梦回辗转难眠的。
就是当年不知前路坎坷时,无比贪婪的得到了时温。
再相遇,难知此次梦存久。
便不愿再让后悔之事发生。
可他真切听到她娇作的声音,裹挟着她的真心扑面而来,他避不开,“贺承隽,你别想倒打一耙。”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娶我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反正我就是赖上你了。”
贺承隽梨涡浅浅,抓住她在他胸口处作乱的手,牵起放到唇边轻啄。
嗓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缱绻,“嗯,怪不得给自己备注宝贝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