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您也了解他的性子就这样,要不是之前我偶然从黑子口中知道了,他还要连我一块儿瞒呢。”
除去早已离世的外婆,贺承隽就只剩贺尔岚一个亲人。
还没从贺尔岚身上得到过丁点温暖。
这么多年来,带给贺承隽温暖的人,除了黑子和她,也就是福利院院长了。
可以说院长是亲眼看着贺承隽长大的人,更可以说院长其实就相当于贺承隽的半个家人。
她是在真心实意的担心贺承隽。
“小时,姨跟你说句实在话,这么些年,被分配来这做义工孩子的不少,也多的是为了摆拍个照片完任务的。”
“好些的孩子们临走前还会应承我几句,说下次有空再来,但我们心里都明白,能有几个会再来。”
院长撤开拍在时温手背上的手,偏头用指尖蹭了蹭眼角处的晶莹,缓缓情绪继续道:
“独独阿隽这孩子,是第一个答应我周周来就每周都会来的,哪怕周五真有急事走不开,也会在周六放下手头的事来这呆一整天,就陪着孩子们玩。”
“你说就这样一个好孩子,老天怎么就不愿意让他的日子过的顺遂些呢……”
说着说着,院长眼角的泪水又控制不住滴落,时温见状赶忙将一次性纸杯放在桌上,从包里翻找出纸巾来递给她。
展开纸巾摁了摁泪水,水渍由中心向四周迅速扩散,一朵朵透明的花朵代替了惨白的纸巾,却替代不了过往真实发生的伤痛。
院长向时温道了句谢谢。
“院长,欣欣还在这吗?”时温等院长情绪稍平缓些,轻声岔开了话题,不想让院长再继续难过下去。
“在的,上周抱着阿隽好一顿哭呢。”
“今天还没吃午饭就坐窗边盼上了,结果看见你们进来反倒又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和阿隽赌气。”
时温点点头,又跟院长了解,“那她的先天性心脏病……”
第一次来捐钱,院长对时温不熟悉,谨慎起见自然就没有和她讲太细。
后来时温再捐款也没问过太多,因为贺承隽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她讲讲。
相比于一次性从院长口中知道全貌来说。
她还是更愿意把这个当作一种共同话题,能以此让贺承隽多和她说些话,来增进感情。
后来断断续续从贺承隽口中了解,欣欣刚来福利院时不是没有去医院治疗过,只是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治疗痊愈时间,发展成艾森曼格综合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