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越见是时温来了,将手边所有提前准备好的资料让她挨个填写,又将她的团员证和团员档案调出来修改补充。
其实一共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事情,还偏生不能在线上办理,非要让她再大老远跑一趟来。
走时学生们正在上下午第一堂课,过道里混杂了各个班级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声,倒是没人再对她行注目礼。
拿好档案袋与张越告别后,时温边往校门口走边在手机上划拉着,想订最近一班回江北的飞机。
但让她有些意外。
意外的不仅是从她进江北机场开始到现在,陆夜白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过。
更意外的是,最近一趟的只有傍晚七点半回江北的飞机了。
时温念着在她进机场前陆夜白对她说过的话,犹豫几秒后还是选择自己为出行人,订了那趟较晚的航班,截图给陆夜白发了过去。
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
现在才堪堪三点过半,太阳从头顶滑落到眼前,提早四个小时去机场傻等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时温也不想再回之前那个别墅。
不知道到底是抱着再看最后一眼就逼自己死心,还是自欺欺人只当闲逛路过的心思。
时温龟速朝着记忆中那两家店面走去。
越走近心跳的就越快,耳边复又渐起的风声都盖不住热烈激动的心跳。
看店牌那里仍旧保持下面是家奶茶店,上面是个台球厅,装修和五年半前出入不大,但从外面看起来整体更高档整洁了,里头的员工也穿着统一的制服,各自忙碌。
似有所感般,突然有一个店员抬头注意到站在门口朝里面望的时温,唇瓣蠕动八成是想开口询问她,要点奶茶吗?
时温在对上那个服务生探究的目光时就想落荒而逃,拢起外衣转身离开,却没想到身后不远处恰好站着,她最不想见到的人里的其中之一。
那人盯着她似是见了鬼般瞪大双眼,不等时温避开要走就先反应过来,连忙喊她:
“时姐——”
好奇怪,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儿自时温回头那瞬突然被层层乌云遮挡,天空暗沉沉的似是马上就要压下来。
却不见雨。
对面男人原先怀中抱着个纸箱,大概是刚从外面取了东西回来,一见奶茶店门外这个女人是时温,激动到直接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
也要张开双臂拦着时温不让她离开。
时温见被黑子拦着走不了,狠狠闭了闭眼,在心里暗骂自己无数次,就不该一时冲动来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