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利落地转身回到黑皮沙发上,烦躁不堪地拎起自己的包,攥紧一旁尽力克制着想动手的路夜白的手腕。
在周围一众好奇看戏的目光中离开了酒吧。
再没看贺承隽一眼。
夜幕深压漆黑连片,黑云笼罩之下,没人看的见星星。
时温拉着陆夜白一句话都未说,出了重吧大门,展臂拦住那辆刚下完人的出租车,嗓音暗哑地报了别墅的地址。
陆夜白也难得静默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充当个不会说话的活人布偶,陪她一同回到别墅。
踢掉鞋子没开大灯,时温死气沉沉地抱腿陷进客厅的沙发里,眼神涣散的瞧着不远处听见声响便拖着两条残废后腿,正慢慢向她爬来的时眷。
有那么一个瞬间,时温十分难过的在想:她对于贺承隽来说,是不是也只是个因为一时兴起而捡来养养的小动物。
高兴了觉得新鲜了就逗逗玩玩,不高兴了觉得腻味了就扔掉换新。
可动物都有感情,人又怎么会没有。
他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
时温这次难得没有俯下身子去抱时眷,只是将自己的身子蜷到最紧,弓着背埋着头,独自消化难过。
陆夜白轻手轻脚地坐在另一侧,靠在沙发椅背上瞬也不瞬地牢牢攫着时温,却没说任何安慰的话语。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越是安慰时温就越会让她难过。
寂静空旷的别墅里徒留时钟细微不可闻的走针声,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将自己蜷成一团的女生才又有了动静。
时温将麻痹的双腿慢慢伸展,忍着那股带有轻微刺疼的感觉,和颈椎处的困疼出了声:
“陆夜白,我答应去巴黎。”
一旦松口,之后的事情全都可以顺理成章。
时温多一秒都不想再继续呆在江南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索性连这边的东西都懒得带走,仅将不明世事的时眷寄养到还没关门的宠物店。
时温强忍着难过没回头去看时眷,同陆夜白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瞒着所有人飞回江北。
在VIP候机厅里望向白炽灯思绪放空许久,时温还是决定将这个已经用了五六年的微信号注销掉。
顺带手机卡都拔掉,扔进垃圾桶里。
她再也不要知晓关于这里的一分一毫。
时温在江北酒店里住了多久,陆夜白就陪了她多久,她拿着陆夜白的手机给陈岳打电话,说她同意出国留学。
但条件是,必须要去巴黎美术学院。
不知朱玉兮是不是听见她答应要去异国他乡的消息属实太兴奋,激动的都忘记在这事儿上算计时温。
快马加鞭催着陈岳,让他将她所有需要的手续都办齐全,火速送时温去了巴黎。
等到时温坐在飞往巴黎的头等舱中,见到旁边正与空姐笑的一脸灿烂的陆夜白,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