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温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每个人都要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无论是社交还是办事,出发点永远基于能让自己收获到什么。
大概是被贺承隽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多了,时温总认为人都该是真诚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哪怕不能坦诚的说出不喜欢,也至少不会虚伪的说喜欢。
可她忽略了这个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爱憎分明,大部分人都像皮圈这样权衡利弊。
所以贺承隽才会显得那样弥足珍贵。
不知道是谁首先提议的要玩游戏,反正最后时温和陆夜白也觉得光听歌光喝酒没什么意思。
索性坐回沙发上,与他们一起摇骰子玩吹牛。
小地方到底落后,不如大地方玩的花。
时温和陆夜白之前在江北酒吧里混惯了,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碰过,不知不觉间都练出一手摇骰子的好本事。
别说不用看就能把点数猜个九成九,将五个骰子摇到垒成一摞都是小菜一碟。
前面十来局里,俩人连骰子盒都没看过一眼,也没碰一滴酒。
只是运筹帷幄地笑看周围的人,一杯杯往肚子里灌,很快面红耳赤,讲话都带大舌头。
觉得这样下去更没什么意思,时温悄悄给陆夜白使了个眼色,陆夜白秒懂。
之后那十几局里,俩人便总会刻意装随意的输几把助助兴。
时温加起来一共喝了两杯纯洋,除了感觉喉咙有些干涩,像含满沙砾磨的疼以外,其他都还好。
但陆夜白还是按以前的习惯,在灯红酒绿的间隙,喊服务生端杯加白糖的纯牛奶过来,给她解酒。
因他们这桌豪掷千金,今日开场比平时早了两三个钟头。
直到他们已经换着花样玩过好几轮后,其余空着的卡座和散台才稀稀拉拉被填满。
时温又跟他们玩了几把后,意兴缺缺地扔了骰子筒,倦懒地靠在黑皮沙发背上。
摁明的手机屏上清晰显示着一个小时前,她给贺承隽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
贺承隽隔了许久才回复,说差不多还得一个钟头才能过来。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时温摁灭手机捏在指尖中转动,频频往入口处瞧,躁动不安的连身旁仍在玩骰子的陆夜白都注意到,身体后倾靠过来问她,到底在看什么?
“贺承隽说他等会儿就来,我怕他找不到台。”
右手食指抬起,时温指了指桌上新端上来的小食拼盘,让陆夜白给她挑个圣女果来。
却不想陆夜白长臂一伸,大刀阔斧地将整个拼盘都给她拿来,让她自个儿端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