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隽也没拦她,只是从袋中扣开罐啤酒碰了碰她的酒瓶,陪她一起喝。
时温转头看见贺承隽时不时上下滚动的性感喉结,又对上他漆黑深沉包容万物的眸子,第一次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贺承隽两指捏着易拉罐,大拇指轻微摩挲了下瓶身吐出一句,“我没叫。”
“操。”时温简直被他气笑,吐出一句她很久都没骂过的脏话。
贺承隽嗓音淡淡,但话不是好话,“在这?”
“……”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时温当时真的很想拿手里的二锅头给他好好洗洗脑子。
免得他听不懂人话。
“贺承隽。”
时温刚燃起的火气立刻被平息,红唇白齿间捻了捻这三个字,“哪个cheng哪个juan?”
微稍想了下,贺承隽才给她答案,“承担的承,隽永的隽。”
时温点了点头,不吝啬夸赞,“真好听。”
贺承隽却是一脸自嘲,喝了口啤酒反问她,“你知道什么才成圈吗?”
时温对上他更显暗沉阴郁的眸子,轻轻摇了摇头。
“猪羊才成圈。”
贺承隽在时温掩盖不住惊诧的眼神下继续道,“要不是当时登记的阿姨发了个善心,我现在就是猪羊成圈的成圈了。”
“你——”满是不可置信的话音被他打断。
“时温,谁都不容易。”
“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活着才能。”
时温那刻突然觉得,她对贺承隽有想倾诉的欲望是正确的。
至少通过这几句交谈她能听出来,贺承隽也一定经历过很多。
所以,唇边的话捻了又捻,她还是开了口。
“贺承隽,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他颔首。
“我当时在江北…”
那是个温暖而又充满希望的冬日午后,太阳冒头晒得人周身暖意洋洋。
时温刚从江北一中的卫生间里出来,在校服兜里掏出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往食堂的方向走。
倏然听见旁边男厕所里爆发出阵阵哄笑声,那笑声里有男声也有女声,还夹杂着哭声。
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却在下一秒看到一群人从男厕所里拖出来一个,徒留内衣内裤、头发凌乱不堪的狼狈女生。
在周边满是前去食堂吃饭的过往学生的目光中,曲采将那个女生扔在正中央,嘴里还带着居高临下的骄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