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是悬挂在悬崖枯树上的人。
他生怕挂在悬崖上的月亮也会因为自己,而从天上再次狠狠摔落。
谁知道天上的月亮非但没有因为他的事情从天上面掉下来,相反,月亮朝他伸手,想要将他从悬崖边上拉车上去。
结婚后,他得到了很多东西。
结婚前,他听到很多人说——“楚家不过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要先卖掉一个是一个,楚沛慈最后能够拿到手里面的东西还剩下多少?”
他当时内心升不起任何情绪。
楚家不仅仅是他们一家五口和那些旁系,还有保家卫国的第四军团。
楚家垮了,第四军团也基本就散了。
这么多的人,他们要怎么找到下家?联邦肯定不愿意插手这件事情,从他们对楚以淮的审判流程就能够看出来,他们宁愿什么好处吃不到,在这里面浑水摸鱼,也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毕竟联邦没有任何军事权力,都是倚靠着各大军团。他们看似能够掌控各大军团,实际上各大军团都只听命于自己的最高人。
绕来绕去,楚沛慈只想保住楚家跟第四军团。
“所以我不敢表露得太过于开心。”楚沛慈眼神朦胧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我太害怕了。”
“因为不知道背后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我害怕跟你扯上关系,又不想要将你放开。”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楚沛慈说:“我完全额可以让你离开这里,放手让你去有更好的发展,但我……”
但我放不下来。
我总是期望着,其实你也和我一样。
楚沛慈轻呡着嘴,不再说话。
气氛也因为他忽然地安静,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楚沛慈低垂着视线,不敢去看面前人的眼神,放在膝盖上的手轻捏着,每分每秒的等待都像是捶在心上面久久未消散的鼓锤声。
砰砰砰。
穆萑芦跪坐在床上,手落在身侧,支撑着自己的大半个身子,悄然地出现在楚沛慈的视线下方,探头笑道:“为什么不把月亮落下悬崖?”
“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面也是日日夜夜悬挂在天上面的月亮。”
“天上不能够同时出现两个月亮。”
穆萑芦双手捧着楚沛慈的脸,膝行至他的面前,“但是天上可以有一个月亮和太阳。”
“如果我在你心里面是不能被拉入深渊的月亮,那你就是给予我光辉的太阳。”
穆萑芦的手顺着楚沛慈的下颔线,逐渐向上,轻柔地摸过楚沛慈娇嫩的面颊,殷红的眼尾。
气息轻拂。
“月亮的光辉来源于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