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穆萑芦从床上面摸黑坐起来,扯着嘶哑的嗓子询问楚沛慈的去处,就听到离床尾不远的沙发传来了低沉的嗓音和翻身被子蹭过沙发的声音。
“怎么了?想喝水还是想上厕所?”
睡在沙发上的楚沛慈将沙发旁边的小罩灯打开,正好照亮了自己的左侧边,淡淡的黄光将omega精致的面容柔和,少许光芒从沙发旁边的小桌子上落在床边,昏昏暗暗的光芒落在穆萑芦手前。
床上是穆萑芦的剪影,两个人隔着一张床,一条空隙,视线在昏暗之间交汇。
穆萑芦嗯啊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都不是。”
“你怎么不到床上面来睡?”穆萑芦觉得冷和尴尬,拉扯了下自己长袖单衣的袖子,往被子里面缩了下。
“沙发上面也没有被子,你睡在上面,明天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你睡吧。”楚沛慈浓眉微蹙,“医生让你尽量远离过敏原。如果我今天晚上还跟你睡同一张床上面,那今天的针不就是白打?”
说着,楚沛慈举起自己手里面的长外套,沙发下面还垫着厚衣服,身上也不是睡衣,而是厚的单衣,“我穿的很厚,不会感冒,你好好休息。明天要是提前输液完,我们就提前回首都星。”
楚沛慈轻呡着唇,面上是挥散不去的担心。
过敏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穆萑芦觉得自己过敏是一件已知事情,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及时控制在,全面爆发。
可对于楚沛慈跟陈茜来说,这跟他们所知的情况相驳,因此具体原因不出来,他们心里面都是悬着的。
后天回去已经是楚沛慈能够接受的最晚时间了。
穆萑芦没说话,卷翘的睫毛在黑暗中微垂,遮挡住了眼眸的运动轨迹,因此坐在沙发上的人,并没有发现穆萑芦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将他细微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
穆萑芦记得今天自己在医院里面说的每一句话,当时脑子混乱,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及那些事情,慢慢的,每一次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穆萑芦都会忽地在脑子里面浮现一个想法。
——“如果当时楚沛慈在,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吗?”
穆萑芦没有答案。
假设得不到检验,至少是在回来之前,她都不说不清楚,楚沛慈对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契约对象,又或者是救命稻草?
也有可能是傻子。
穆萑芦坐在床上没有动作,楚沛慈自然也不可能将灯关掉,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穆萑芦先出声。
轻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紧跟着的是熄灭着的灯。
头一靠到枕头上,穆萑芦就睡着了,反倒是睡在沙发上的楚沛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在昏暗中睁着眼睛。
楚沛慈熬了一会儿,从沙发上面爬起来,用手机找到了熊平的聊天框,麻烦他将后天订好的机票取消掉。
“我们这边出了些问题,明天就要回首都星。这段时间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