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听着两个中年男人的高谈阔论,不知被哪句话戳了肺管子,不悦地翻了个白眼。
非常想上去怼人,又忌惮这是在食堂。
顾燕清看了林舒一眼,搁下水杯,身体向椅背上靠着,开口:“她留长发,长得很漂亮,身上没有任何男性特征。”
老郑:“啊?”
顾燕清清了清嗓子:“业务能力好、肯吃苦,女孩一样能做到,和她像不像男人没关系。”
用“像男人一样”来形容一个女性有多能干,真的是从根本上的认同吗?
老郑又“啊”了一声,看顾燕清态度严肃,并不像跟他说笑,于是郑重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男女都一样。”
主任和老郑先行离开。
顾燕清也起身准备走了,林舒对他表示刮目相看,少有男的能有这个觉悟。她这样想,也这样对顾燕清说的,“咱们台里,就属你一个男的会说人话。”
顾燕清斜看她一眼,默默叹了口气。其实挺多时候身边人因刻板印象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他是真懒得理会。
但如果给身边的女性造成不适,他也不介意反驳一下,尽管在某些人看来显得较真和不理解。
顾燕清对林舒的“夸奖”敬谢不敏,双手插兜,走进电梯。
林舒跟他一起进去,不咸不淡地开口:“我记得叶校是你的女朋友。”
顾燕清实在没心情和她闲聊,何况是往自己身上剌刀子,他瞥了一眼林舒,“你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陈观南吗?他也回国了。”
“神经病。”林舒无语。
亏她还觉得这是台里仅存的一个好男人,也这么不做人。
不过听他话的意思,两人分手了?活该!
顾燕清走到停车场,上了车,迟迟没有开出去。他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往下划,几乎划到最下面才看到叶校的名字。
聊天记录都还在。
他是昨天转机回国的,没睡几个小时,在电梯里看到叶校的那一瞬间,像激流勇进的瀑布,把他的倦怠和困意冲的一分不剩。
旁人想不通的事,顾燕清统统知道原因。
他们已经分手快两年了,除了去年那通电话,没有任何联系。离开时她拒绝告诉他真实原因,回来她同样也没有跟他打招呼。
她一向特立独行,并且认为自己的事和他无关,呵。
突然,一股无名火从胸腔里呼啸而出,像盛夏里的烈阳烧化水汽,又像冰川决裂般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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