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话题有点跳脱,竟没问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荆川以为她不懂,提醒:“你手里的绘本是顾燕清为了追你,从我这买的。”
顾燕清追她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快两年了吧。
叶校笑了笑,问:“你的画很贵吗?”
荆川说:“他不是用的钱。”
*
叶校这段时间很少回家,直播结束后市场部都放了假,她一进家就躺在床上睡个昏天黑地,爸妈也没敢叫她起来。
直到第二天中午,清凌凌的阳光落在碎花床单上,也把叶校晒醒了。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放晴。
她起床洗漱,段云进来问:“出来太阳了,你屋里挺潮的,我帮你把衣服什么的拿出去晒晒吧。”
叶校擦掉脸上的水珠,在妈妈问出哪些东西可以动哪些东西不能动的同时,对她说:“你看着办吧,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去年打包寄回来的几个装书的箱子,因为太忙也没打开过。段云把她的衣服拿出去挂在阳台,又用剪刀划开了纸箱子,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受潮,但她还是一本本拿出来晾了晾。
叶校从洗手间走出来,看见地板上摆满了书,而顾燕清送给自己的鸵鸟蛋和绘本,就搁在窗台上,以最佳位置享受阳光浴。
段云说那两个东西包装得挺好的,就放在高点儿的地方吧。
叶校笑了笑,“妈妈,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段云忙着晒书,“看上去挺贵的啊,我怕给你弄坏了,是你同学送的吗?”
叶校不知道该怎么说,回答了一句“算是吧。”然后把绘本拿回了房间。
顾燕清送这个礼物时有多真心,她清楚,但是她并不相信他。
翻到画册最后的一页,夹着一张纸条。
叶校,与你分享这一隅风光——顾燕清
他写下这行字是什么心情?
她的胸口起伏着,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某些情绪像被死死压在石板下的精灵,一不小心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你知道吧,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
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快到吃晚饭时才出来。
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段云和叶海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一边做着手工活。
叶校一直没看懂他们做的是什么,上次回家就看到叶海明在做了。她用手指捏起茶几上的小东西,好像是用毛线勾的小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