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看到客厅里的人,他顿时想退到门外去。
“燕清,来啊。”客人笑眯眯地喊他。
顾燕清微微一笑走进去,仿佛走进了盘丝洞,无论如何他是个注重体面的人,最后只能以换衣服为由,迅速上了二楼。
顾燕清对生日没什么感觉,他也从没有把年龄放在眼里,不过就是数字在走。
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和旁人比竟有些超脱。
有时候听同事感慨老了什么的,他反而觉得这应该庆幸,又平安健康地长大了一岁,不是么?
但是看着眼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朋友和长辈,他的心里有那么些期待,也有那么些失望。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让叶校做什么。那天上午,他留足了时间给她思考,给她犹豫。如果她想跟他一起过这天,他就会拒绝母亲。
但是她更关心自己的面试,并不关心他的生日。
他喝了几杯酒,手机搁在手边,时不时瞟一眼,不想错过一个消息。
赵玫问:“怎么了呀,在等工作电话啊?”
顾燕清说:“不是。”
赵玫:“哦,那别看了,放松点啊。”
手机没有响动,顾燕清喝得有些多了,他揉了两下太阳穴,说:“等我喜欢的人电话。”
赵玫闻言,搁下酒杯,眼神死死盯住他,却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心:“你有女朋友了啊?”
女朋友?
顾燕清笑了笑,看向赵玫:“你是不是听错了?”
赵玫有点看不懂了,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哦,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一个姑娘,人家不喜欢你,是么?”
顾燕清可以很坦诚地说自己在等谁的电话,但不能骗人说叶校是自己的女朋友,他们只是炮|友。
见儿子不说话,赵玫也跟着失落,“是同事吗?”
“不是。”
赵玫又问:“那是什么样的人啊,很优秀吗?连你都看不上。”
顾燕清身体小幅度向后靠着,身体呈现松弛的状态,他想了下叶校,第一观感还是漂亮,冷漠。
“挺狠的一姑娘,狠到你会觉得没有什么事儿是她做不成的。”
知子莫若母,赵玫笑起来,“你这么说我就全明白了。狠人么,是挺吸引人的。”
当然,顾燕清也可以选择做点什么,但他更想由着叶校。
晚餐结束,他忍着醉意,让母亲的司机送自己回市中心的公寓。
司机开了点窗户,风透进来,酒气散去。手机里有不少消息,乱七八糟的祝福,唯独没有叶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