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长餐桌的另一边坐下,淡淡地道。
叶校看见顾燕清下巴上贴了张创可贴,“你的下巴怎么了?”
顾燕清眼神奇怪地打量着她,回答:“刮胡子不小心。”
叶校点点头:“哦,你注意点,洗脸都不方便。”
“嗯。”顾燕清轻声答应,他的电话响了,是楼下的日料外卖。
两个人坐在书桌前吃着午餐,叶校宿醉后胃口不好,夹了几筷子就搁下了,静静地看着顾燕清吃东西。
他无论干什么,总是那样有条理,神情专注而平缓,很有教养。
绝对想不到他昨晚还在酒吧后门掐她脖子警告“别太过分!”
她的心被一百只猫爪在挠。
待他也搁下筷子,叶校以手撑脸,问:“我昨晚,没说什么梦话吧。”
顾燕清敛目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哭了,跟我说对不起。”
叶校的一股气血直涌脑门,脸颊灼烫难掩,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我记得这里。除了说对不起,我有说别的吗?”
顾燕清笑了笑:“没有。”
“哦。”那就好,叶校松了一口气。随他起身,两人一起把外卖盒子收拾掉。
时间不早,叶校不多耽误他上班的时间,拿上自己的包就要离开,“那个,我先走了。”她粗粗计划了一下,又说:“还有一个月过年,事情很多,可能没有时间再约了。提前祝你春节快乐。”
“好,也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顾燕清手松松插兜,看不出情绪,但一直不冷不热的,难以琢磨。
叶校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我走啦,再见。”
顾燕清忽然问她,“叶校,你没有别的事跟我说吗?”
叶校眼神平静,她又变成那个倨傲到无懈可击的叶校:“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顾燕清:“没事了。”
走出公寓大楼,叶校才没忍住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猪吗?
为什么要被顾燕清的脾气影响到去喝醉?
为什么还要哭!
有什么可委屈的?
叶校不能原谅自己这样的崩溃,太丢人了,她允许自己懊悔十分钟。
十分钟后,她面无表情地扎进地铁的人流里。
*
春节放假前的一个月,叶校换了工作搭档,是一位年纪稍长的男记者,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