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校把饮料放在右手边,端坐在椅子里。她的笑点很高,但也会偶尔展颜露出一些笑意来。一边看,她拿出手机搜索这部片子的影评,看到大家都说看到最后会哭,要备好纸巾。
叶校一脸问号,预感不太好。
程夏在吃薯条,把爆米花桶塞进叶校怀里。外面裹了巧克力的那种,太甜了,她又递给顾燕清,小声问:“你吃吗?”
顾燕清没认为这是一个疑问句,可能是邀请,他用手指捡了一颗丢进嘴里,第一感觉也是太甜了,浓浓的奶油和香精味。
但是他伸过来第一次手,就伸过来第二次,然后第三次……叶校觉得他想吃,但她并不想给他抱着。
因为他的手臂总是伸过来扰乱她的视线。
她忍无可忍,把爆米花桶往他怀里一塞。
顾燕清弯唇笑了笑,在她探身的一瞬间就接住了,防止里面的爆米花洒一地。但是他抓住的不止爆米花桶,还有叶校的左手。
身边的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从眼角飞出来,完全不关注身边人在做什么。
叶校倏地盯向他,然后又快速将头扭过来。
男人把牵着的手压下,转为十指相扣。
他一句话都没说,也没看叶校,专心看电影。之后的一个半小时,叶校也把专注力放在电影上,只是没有办法忽略左手上温热有力的触感。
这部电影的核心除了是喜剧,还被升华到映射深刻的社会话题,关于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如叶校所料:最后半个小时收尾,程夏哭得发抖。
买票的时候谁都没想到。不愧是火遍全球的影片。
叶校递给程夏一包纸巾,让她自己擦擦眼泪。
直到彩蛋结束,座椅下面牵住的手松开,程夏还在哭唧唧地抹眼泪。
顾燕清站起来向外走,叶校拿上包,拍拍程夏的后背:“好了,回去吧。”
程夏用擦眼泪的纸巾擤鼻涕,声线如断了串的珠子,“我不行了,我要哭崩了。”
这种夸张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家的车上,她的泪腺像是有个装了一个闸,而这个闸失控了。
叶校问程夏:“怎么哭这么厉害,后劲真这么大?”
程夏小声说:“不是,我就是忽然挺有感触的。”
叶校:“哦。”
程夏说:“我昨晚不是和我外婆打电话么,说我妈妈辍学打工挣钱供我舅舅读书。我感觉很难过,很不公平。”
“我妈妈比我舅舅聪明多了,凭什么啊。”程夏忽然讨厌外公外婆,而妈妈还在尽心赡养他们。
某些现实过于光怪陆离了,比贾樟柯的电影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