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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燕清来得比想象中快。
薄荷水太清凉了,牙齿都打颤,她一杯没喝完,视线里就多了一双长腿,这么冷的天,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但他看上去并不冷,“这么晚,不会越喝越清醒吗。”
叶校扬起脖子,笑:“多清醒都不为过。”
她将另一杯薄荷水插上吸管,邀请顾燕清:“来一杯吧?”
顾燕清接过来,在她身边坐下,问:“冷吗?”
叶校摇头,“在说正事之前,有些零碎的琐事,你愿意听我说说吗。”
顾燕清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你说,我听着。”
叶校停了一下,缓缓开口:“我刚上大学那会,拒绝了一个追我的男生,理由是28岁前要保持单身。理由听上去很扯吧?那个男生也很生气,说要拒绝也请尊重人。我觉得很无辜,因为我没有撒谎。”
“我家的情况……你应该有所耳闻吧,但那也只是我狼藉生活里的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很多难以示人的东西。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经精力付生活刚需之外的关系,28岁是我给自己定的目标,这之前的时间对我来说太宝贵了,只能用来学习和赚钱,让生活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叶校并不因此自卑,但不代表这些客观事实不存在。
“我承认,对你这个人动了心。真放你走,挺不甘心的。”叶校笑了笑,因为坦白,嗓音里多了些细不可察的局促,“其实我们的生活,家庭环境天差地别,我除了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其他一无所知。”
顾燕清喝了一口薄荷水,淡淡道:“如果——”
叶校摇头:“不,我不想知道更多了。”
那些都是他的附属品。
顾燕清:“……好。”
叶校:“如果有可能,我想重新定义这一层关系,更简单,舒适的,不绑架对方的生活。”
她本来想说的更加直白一点,她只要性|伴侣,而不是恋爱。她是个成年女性,有需求太正常了,性就像吃饭,喝水,睡觉一样。
她因为足够清醒成熟,能够坦然正视这一点,她不想忽视自己的内心。
顾燕清是个不错的对象,她对他的确有好感。可是恋爱太不必要了,恋爱关系之外的东西:家庭,社会关系,金钱,就像一道道枷锁拷在身上。
上次因为对他失望而产生的各种不稳定情绪,影响她对事物的判断,诸如此类的情况,再也不能出现了。
“关系期内保证忠诚和单一,关系也来去自如。如果你想结束,提前告知,和平结束。”
看,她总能保持特别清醒。
顾燕清已经沉默了很久,她看向他,“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