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唾手可得,便一切都失去意义。直到对舞台的追求诞生,他找到了真正的热爱,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上去。
容谧的出现,原本应该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插曲。
他对异性的兴趣不会高于他的任何一项爱好,但他会欣赏美丽。那个傍晚的操场,月色下少女恬静的侧影,值得用最美好的词汇去对赞扬。
那是他的初吻。
容谧主动找到练习室来是意料之外,但他的确心动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没有考虑过自己和容谧的未来,也不会给予任何承诺。只因他从小就很清楚,任何人给予的美好都是短暂的。那些漂亮情人的一茬一茬地涌现又被玩腻,没有人能永远在他身边,但他身边永远都会有人。
计划中,出道以后他就没空再陪小女孩玩谈恋爱的游戏,届时只要容谧给他的舞台造成拖累,就顺理成章地甩掉她。
他愿意给予比公平更丰厚的报酬,当作容谧陪伴他度过练习生时期的辛苦费。
秋来音看着平躺在沙发椅上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你鄙夷自己的父辈,却又放任自己成为他们。”
被触动了隐秘的伤疤,许灵均难忍地皱起眉,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在她耐心地安抚下才又放松身体躺回去。
“那一次,”秋来音隐晦地暗示他,进入更隐秘的话题,“你是如何察觉了自己的心理问题?是什么样的情况发生了,才让你感到自己的异常?”
事实上,她对于以往记录里“心理障碍”的认定持保留态度。或许是上一个心理医生的专业不过关,也可能许灵均对自己的医生并不坦诚,她需要听到当事者亲自描述才能判断。
“吵……音乐很吵。”许灵均紧闭双眼,脑海中闪过错杂纷乱的画面,“我喝了酒。”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遇到一群地头蛇般的朋友。纵情声色的夜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菜单”。他没有,但显然也不会缺,他的“朋友们”早就给他精心挑选,只等他玩累了,把他推进准备好的房间。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还是进了那个房间。
他对外一直是单身,没有所谓的女朋友管制,拥有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自由。就像连续多年吃同一道菜,是无趣至极的事,他虽然还没腻,但也认为自己应该换一换口味。
那个女人的模样他早就记不清了,不外乎有白腻的皮肤和丰盈的身段,热情地凑上来为他服务,解他衬衣上的纽扣。
他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任由她忙活,放空的脑海中却不期然而然地想到,不知道容谧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