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谈过,谈了很久。”
容谧顿了顿,“不过谈得挺失败的,也不怎么想提。”
她自己或许意识不到,季屿风却很轻易地听出语气中的波动。不是什么积极的情绪,但比起以往淡淡的样子,流露出几分真心。
或许那个不愿提起的人,就是她独自出现在巴黎,茫然停留的原因。
季屿风替她感到不值得。
这感触来得莫名其妙,他既没立场也不知原因,只是听了她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对另一个曾经停留在她身边,又让她独自流落无处可依的人心生抵触。
“那就不提好啦。”
他主动跳过这段话题,站起身在广场上望了一周,“我还剩两个硬币。这里有没有许愿池之类的地方?”
容谧拿起玫瑰,想了想,带他走到广场另一头的喷泉水池旁,“这里应该可以。”
喷泉中央的雕塑历久褪色,看得到有不少游客投掷到上头的硬币,零落地分散在池底和雕塑的衣褶里。他打量了一下雕塑的造型,“这是天使吗?”
“是丘比特。”
容谧打趣道,“你可以试试给自己求一个女朋友。”
“好啊。”季屿风笑起来,分给她一枚硬币,“你先。”
容谧松松地一投,硬币打在雕塑脚边,滑入水中沉进池子里。她唉了一声,倒也听不出多少遗憾。小概率事件,随手一掷应个景罢了。
季屿风却投得很认真,瞄准了好一会儿,精准地把硬币扔进雕塑胸前的衣襟。
居然投中了。
容谧和旁边的游客一同发出惊喜的感叹声,仰头望着他笑意盈盈,拉了拉他手肘的衣袖,“快许个愿。”
“唔……哦。”季屿风看着她没回过神,又被催了一声才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
刚才说过的全都忘了。
希望她今后都能像现在——比现在更开心。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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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容谧又一次提起那枚硬币,说他很厉害,“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很爱散步,在不同的地方看到有人投硬币,从没亲眼见过有人投进里面。”
季屿风听得飘飘然。明明没有点酒精饮料,却莫名的感到晕眩,并不妨碍什么,只是有种微醺般轻盈的新奇感受笼罩在心上,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