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庸送走长公主府的小黄门,不想回房间面对被送回来的冉韶萱。
他惆怅地望向昏黄的天空,无奈地叹息一声,想到自己与韶裳被人算计,却有苦不能言,心中恨意满天。
“二公子,那边有消息了。”沈惟庸的长随从外面回来复命。
沈惟庸目光里闪过一丝光亮, 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长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附耳道:“夫人去了太后宫里,太后斥她为何要把送去的良娣遣送回来,夫人说是留给皇帝当奶妈的。太后听了当场没发作,等夫人走了,把宫里的东西砸了一片。”
沈惟庸沉默半晌, 才出声:“她平安出宫了?”
“是。摄政王带她离开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
此生的她, 不是前世的她了。
前世的她是温柔的,是隐忍的。看他的眼神永远都带着温度。
而今生的她,眼中无他。
也许,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不该回来。更不该以为一切可以重来。
如今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不仅是他,连同沈家的谋划也已经无法顺畅进行。
他迷茫的目光,在渐暗的天色中,变得冰冷。
他语气冷漠地告诉长随:“以后不要叫她夫人,她是摄政王妃。”
长随愣了一下,应了声“遵命。”
沈惟庸去书房找沈惟忠。他要提醒兄长,冉家如今不可同日而语,要从长计议。
出了正月,摄政王府传出王妃生病的消息,据说一病不起,摄政王日夜侍疾,多日不理朝政。
谷获
不论是宫里的两个女人,还是朝中的大臣,亦或是那两位蠢蠢欲动的王爷,想要探听消息真假, 全都没有任何渠道。
只得摄政王府放出什么消息, 他们就听什么消息。
当苏仑与方德在终九畴面前,夸王妃治家有道、把个到处漏风的摄政王府整治的铁桶一般时,终九畴既高兴又沮丧。
高兴是他的妻聪慧果断,不仅帮他安顿后院,还是他与政敌斗争的贤内助。
沮丧的是,他也在被“治”的队伍里呢。
说来也怪,论辈分,论权力地位,论武功实力,哪一项他不是胜过她。
唯独她的医(毒)术(技)高他几筹,他就被她拿捏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