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韶裳自己也喝了不少,渐渐话多起来。
“兄长,其实我特别羡慕你,能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离开京都这块方寸之地。你说,为什么非要我留下来?”
“我不想嫁人,不想一辈子困在后宅,看男人的脸色活着,还要耗费精神跟妾侍斗智斗勇,兄长,你说当女子是不是太亏了?”
“兄长,做女子真辛苦。”
“兄长,要是可以,我真的想做个男子。”
冉韶裳没把冉少棠灌醉,自己先趴在桌上人事不醒。
少棠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又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唤月娘和花管进来,扶着韶裳回去休息。
她拎着青梅酒,走出花厅,来到韶裳的院子,这里一草一木,没有半点前世的影子。
韶裳是韶裳,是个真实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诉求的人,不是第一世的她的替代品。
冉少棠喝干了壶中酒,可惜,她千杯不醉。
有人以喝醉逃避现实,她也想试试,可惜
一阵无法控制的眩晕袭上来,她觉得脑袋晕的厉害,再也站不住,软绵绵的向后倒下去。
恍惚间,觉得有谁在身后扶住了她。
她跌进那人怀里,第一次醉的不醒人世。
心智还是清明的,一定有比她厉害的人,在饭菜酒水里下了药。
让她找出来,非扒了那人的皮的不可。
(
第275章 祭奠
毓宁公主的马车在冉府门口停下。
三位宫人立即上前,安静有序的搬马凳、撩帘、伸出手臂。
毓宁公主扶着宫人的手臂下了马车,站在冉府前看着府门前那两盏刺目的白色灯笼在风中摇曳,雪花打在“冉府”二字上,瞬间没了踪影。
门口的家丁全身孝服,向两边撤去,为公主让出一条路来。
毓宁站在阶上望着府里,白帐悬挂,雪花覆顶,眼之所及只剩下一种颜色,白的瘆人。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被宫人及时扶住。
冉问带着儿子冉少祖迎了出来。
冉少祖未穿白袍,素色的衣衫罩体,腰上系了一条白色的孝布。
“公主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回宫休息吧。天寒地冻的,别伤了身子。”
冉问劝了一句。
冉少祖的目光自打毓宁下车后就没有移开,他看出来,公主哭过,眼睛已经肿了起来。
她只见过少棠一面,却能为他哭成这样。
而他与她从小熟悉,她却从来对他不假颜色。
想来,少棠倒是死的恰逢其时、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