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姜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目光转向玉若仙,等她的回答。
冉韶裳对于兄长的提议不但没感到荒谬,反而暗暗称赞。
阿父不是偏心冉韶萱吗?让他自己过好了。
话说出口,冉少棠反而冷静下来,坐在一旁翻看冉韶萱拿到的证据。好奇这些书信,她一个关在深闺的小女娘是怎么拿到手的。
玉若仙瞧着两人个要造反的女儿,无奈地摇头,替她们可怜的冉老父亲辩解起来。
“其实,你们阿父是个很好的人。对于长公主的事,阿母从来也没有怪过他。他有他的苦衷。权力压迫下,所有的选择都是迫不得已。”
“你们是他的孩子,冉韶萱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很难护一个伤一个,你们要谅解他。”
冉少棠放下手中书信,打断玉若仙:“阿母,我并不想让阿父非此即彼的从中做个选择。我只想他能在处理这件事情时,保证公平公正即可。难道,韶裳受的伤害就能因为幸运的躲开,便可以忽略不计?”
“是不是韶裳被算计成功,阿父才会狠下心调教冉韶萱?那岂不是太晚了?今日不严加管束,早晚会给冉家惹下大祸。”
她从书信中判断,冉韶萱这小妮子对沈惟庸是情根深种。
如果她嫁入沈家,会跟自己第一世一样也是杀冉家的一把利刃。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玉若仙沉默不语。
冉韶裳涨红了脸,气鼓鼓的跺脚:“这一次不让冉韶萱受到应有的惩罚,下一次她会变本加厉。”
玉若仙反问过去:“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冉韶裳被问住,想了想才道:“当然是要狠狠教训她一顿,让她长长记性。”
“错。永远不要想着去改变别人。她若生了害你之心,你越是惩罚她,她那份害你的心思越重。除非杀了她。”
冉少棠戳戳冉韶裳的额头,把书信塞进她怀里,继续说道:“要想不受到伤害,你首先要变强大。大到令她惧怕令她望而生畏。期望伤害你的人能有悔改之意,同情怜悯你,放过你,那就是你脑子出了问题。”
说完这些,冉少棠看向玉若仙:“阿母我说的对吗?”
玉若仙眼睛泛红,欣慰于她的成长,重重点了点头。
此事,止于冉韶萱禁足三月,抄千份佛经,轻拿轻放,不了了之。可怜了那个死去的婢女。
冉韶裳做为受害者,在其聪慧的兄长点拨下,提出一个要求。
这一千份佛经,她要亲自审核,错一个字不行,代写更不行。
冉问答应了这个条件。
在这个女儿面前,他理亏。
如果是外人害自己的女儿,他拼了命也要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然而,偏偏这人是冉韶萱。虽说是他的骨肉,却更像是长公主的私属物,根本不让他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