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九畴走过去,坐到旁边的枣木墩上,拿起一串葡萄,耐心的一个一个剥起皮来。
“你厉害。竟然想到借刀杀人这一招。”
“我这不叫借刀杀人。”少棠反驳。
“不叫借刀杀人叫什么?你先许给几位师叔按药王殿的标准扩建他们的屋舍。现在盖到一半又不管了,他们心心念念住宽敞的房间,被你吊起胃口又不给吃,能不着急吗?”
冉少棠嘻嘻一笑:“跟我急不着。师叔们最明事理。当然知道我是因何停工。他们想发脾气就去找始作俑者。”
终九畴嗤笑:“可不是正按你的如意算盘进行着。他们正准备集体去境湖上,游说那两位说一不二的老宗师去了。你这招借力使力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这句话是实话。终九畴对于小小年纪就足智多谋的冉少棠,心里更多了几分欣赏。
不动一刀一剑,不用一兵一卒,自有人替她冲锋陷阵,这是何等智慧?
这样也好,他在镜山内杀人不难,却容易给她惹上是非。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良策。
假以时日这小家伙长大成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他看了少棠一眼,心中暗赞。
也许他可以招安了她,为己所用。
冉少棠被终九畴表扬,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不承认:“其实我什么也没做。那两位老宗师不是不让我乱来吗,乱来就要赶出镜山,那我就乖乖听话。这样子他们总不会再怪罪于我。至于其他人怎么做,和我没关系。以后,我就留在药王殿研究药王医经,种种药田,打理打理花草。过无世无争的日子。”
想到这儿,她喊了一声跑到池塘边喂鱼的秦晓月:“晓月,去把我酿青梅酒的材料都取来,今日无事,我来酿酒,过年时正好畅饮。”
晓月高兴地答应着,跑走去取酿酒家什。
终九畴推过琉璃碗到少棠跟前:“给,吃吧。”
少棠看着半碗剥掉皮的青色果肉,眨巴眨巴眼,半天才吐出一句气死人的话来。
“你净手了没?”
终九畴:……
端起琉璃盏,起身甩袖离开。
少棠在后面“哎哎哎”了半天,也没留住生了气的终九畴。
“我给你扎摇床时也没净手,你干嘛赖在上面不下来?”终九畴忿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