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总爱在背后腹诽师叔才能与德行不能兼备。
但是,师叔却是可依靠之人,即便他常常不靠谱,少棠也信他不会害自己。
师祖能用的人,自有优点与长处。
被少棠哄了几句好话后,成乙终于觉得面子上过得去了,才慢吞吞从怀里掏出两封信。
少棠开心地抢过去,仿真辨认信封上的字迹,一封是阿父写来的,一封是小妹写来的。
她小心翼翼拆开阿父的信,迅速浏览一遍,脸上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激动,眸光里闪着点点泪花。
成乙察觉不对,不安地扶起她低垂的头,问道:“家里出了何事?你哭什么?可是你阿母有什么事?”
“师叔又乱说话。阿母没事阿母好着呢。我是高兴。”少棠用袖子抹掉眼泪,笑嘻嘻地看成乙,“师叔,我有阿弟了。我有阿弟了。高兴吗?开心吗?喜欢吗?”
说完,她扬着信像只欢快地小雨燕,飞快地跑走了。
成乙愣在原地,缓了半天,才叹口气悠悠转回寝居。
回到自己的地盘,少棠关好门窗,躺在床上迫不及待拆开冉绍裳寄来的信。
小妹的字娟秀遒丽,比自己第一世写得要有风骨。细看内容,字里行间俏皮生动,逗得她一个人在床上笑的打滚。
原来,那沈家与第一世一样,刚到京都安顿好,便给冉府递了拜帖。
沈家虽是高兮望族,却一直在北天经营着自己的势力。初到京都与人交好,投石问路,是必需之举。
她们的阿父向来爱广交好友,自是一来两往与沈家熟络起来。
如此按着第一世的发展,估计过不了两年,两家便要议下亲事,结成儿女亲家。
当初的自己,因着不辨忠奸,不识沈惟庸皮囊下的心脏是红是黑,一门心思想嫁他。最后害得冉家阖府身首异处。
而这一世,小妹经她在信中点拨,早对沈惟庸此人有了不好的印象。
信中小妹说,沈家二公子刚到京都便病倒,一直卧床不起,身体时好时坏。
而沈家邀请阿母赴宴时,无意听到几位聚在一处的小公子,兴致勃勃的八卦沈惟庸的头发,好像稀疏的已经不成样子。
沈惟庸为此烦恼不已,成日里着人寻访救治方子,脾气也不复往日温和。
冉韶裳表述的语气里颇是嫌弃。
少棠看到这儿,坐直身子,捧着信,无声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前的字渐渐变得模糊,两行清泪缓缓淌过她娇嫩的肌肤,一颗又一颗滴落到信笺上,洇湿了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