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转瞬愉悦,娜娜握了范先文稍有温度的手:“走吧。”
范先文带着娜娜去小旅馆用他身份证开房,因为娜娜说她没带身份证,只能在这种地方将就——范先文想去一家情侣酒店的,去不了了,也没关系,娜娜愿意跟他来他都欣喜若狂了,面上不显而已,内里实则乐开花。
从独立浴室洗完澡出来,娜娜捏着他11pro,甩他脸上,怒目圆瞪又梨花带雨的,范先文往一旁躲了下慌忙说:“又怎么了你。”娜娜胸口起伏剧烈,问:“原来你是有女朋友的——这个黄薇薇是谁?”
娜娜颔首,扬扬下巴:“她刚刚打电话来,我接了,她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操她。”
范先文张口,欲言又止,狭长的眼睛眯成缝,娜娜扯下他的大外套,递给他手还颤抖的:“你操了我就会找新的目标,是吧,是吗?”
范先文侧头喉头滚动,说不是,娜娜从床沿站起来,逐渐平静,说:“不好意思,今天我不想让你操了。”
范先文不说话良久,维持他捡手机的蹲姿,娜娜略过他,定住身道:“让让,我去下洗手间。”
娜娜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她处女膜还在,可是初中谈过很多男生,她给一个当时她觉得最帅的男的口过,也仅此而已了,男的要操她的逼,她没有一个同意的,于是男的就不喜欢她了,说她:封建、保守、不爱他。说来说去,那些初中男生就一个统一说辞,她不给他操就是她的不对。娜娜宁愿自慰,也不想拿她的大奶子、臀肉、大阴唇、阴道,去换男人的爱。她那些男朋友总给她一种感觉,做爱比爱更重要,性欲比恋爱本身更旺盛。
她不想,当然不想,泄欲工具?去买个飞机杯吧,傻逼,干嘛要追她?她迷恋过范先文一段时间,他哪不好?没有不好的,人高又帅,穿搭很独特,家里又有钱,说话很有风度,学生会的会长,成绩也领先,他有权力、智力、财力、魅力、吸引力,是很多人的心仪对象,钓上这样一个男的,没有女的会觉得跌面的。从这种角度想,娜娜很能理解男的把下半身排第一位,她的虚荣心——女人的虚荣心,通常也是第一位的。爱反而退而其次了,其他的都比不过那种虚妄的被人羡慕嫉妒的优越感,若说范先文真的能带给娜娜什么,具体的一种即是他可以被当做她炫耀的资本,而不是因为他对她的爱。
所以扯平了,没什么了,他要逼,她要虚荣感,爱成了一种等价交换关系的折中品,但娜娜还是觉得她亏了,临走前问范先文,你有喜欢过我吗,哪怕就一点点,不是那种喜欢,是,是纯粹的那种。
范先文说:有。娜娜说:那你还是处男吗?他反而问:“你还是?”
娜娜闻言,一股悲从心中窜涌至眼眶,舌尖都发苦,轮到她一言不发。她扭头走了,顺带关上了旅馆房间的门,范先文久久不起,跪坐地板上,门缝里只能望见他个毛茸茸的湿哒哒的脑袋。没亏,真没亏,她也玩玩的,又不是玩不起?
往后半月范先文没找过娜娜,娜娜偶尔在学校食堂见着他,身边一次带着一次的妹子,总不撞款,他没缺过女朋友,娜娜很早以前就了然,段彬彬依旧拿她当朋友,不觉得该和兄弟的前暧昧对象避嫌,段彬来她班找她的次数多了,倒流传出了这样流言:理科a班段彬彬与文科b班唐娜娜成了一对,天造地设,还有人私底下偷偷跟段彬说,收了娜娜,也算是做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儿,这是在积德行善。
段彬彬问那人:如何这样说?
那人道:她挺骚的,我们一个班起码一半男的喜欢她,有人给她送花告白,她爱答不理的,真当自己校园女神呢。你要追到她,一群学弟不得恨死你!
段彬彬说:可别,瞎他妈造谣呢,我?和唐娜娜?纯友谊啊。正主解释了也就这一次,很多人直接默认他和娜娜成一对儿了,看见他俩并排走都司空见惯的熟视无睹了,甚至一些爱恋娜娜的男生,在宿舍大声探讨,比学习还认真的态度,一个说:娜娜被那姓段的草包透过了。另一个附和:怎么能不呢,铁定的,指不定透多少回了。剩下一个摇摇头,马后炮的语气:啥呀你们这,唐娜娜初中都谈多少个了,现在还能是第一次?段彬彬捡了个非处还当宝贝呢。叁人痴笑起来,又化作一股淫笑、奸笑、贱笑,第二天又换了别的话题作谈资,转而忘了这猥琐而无聊的一茬——娜娜到底是不是个贱女孩儿。他们都不曾同娜娜正式讲过几句话,也不是她同班同学,从这那的听了一嘴,重新添油加醋一遍,编排起他们得不到的却又共同爱慕的女神,并以这种交流为乐。这代表了年轻男生的状态之一,他们也聊八卦,聊心仪女生,聊情情爱爱,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谁和谁又在一起了又分了又复合了,本质同年轻女孩的特性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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