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面前是放大的温婉的脸,她身上浓郁的玫瑰花混着酒味强势地钻进他的鼻腔里,让他直想打喷嚏。
“我竟没发现,”
温淮从沙发上坐起来揉眼睛,温婉蹲在他脚边喃喃自语:
“温淮,你长得好快。”
她的眼神定在少年浅色的睡裤上,重点区域有一块明显的隆起。
温淮被她的视线惊得跳起来,推开她的肩膀逃似的躲在椅背后面遮挡自己。
“没事的,这很正常,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温婉笑得眉眼弯弯,但温淮觉得她的头发正像美杜莎一样纷纷对着他吐信子。
“……学校生理卫生课教了。”
“哎呀既然知道,对着妈妈就不用害羞啦。”她嘟着红唇扶上椅背向他靠近,一边的肩带垂落下来,露出还带着浅浅红印的胸脯。
在青春期里面对一切变化都泰然处之的温淮从未感到如此无助过,在红色指甲伸过来抚上他胸膛的瞬间,晚上没填进什么东西的胃一阵抽搐。
他猛地甩开温婉,直冲进卫生间里“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温淮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连宿舍的灯都不想开,就着夜色慢慢走上台阶。
更衣室里没有监控。
他突然想到。
也许他可以在里面静静地躺一会儿,或是把地板当成那个人狠狠地锤一顿,像他往常做的那样。
不行,温淮脑子现在转得很慢,但他还是想起来,久倾明天练歌,他还得为她伴奏,不能够伤了手。
他深深地叹气,推开更衣室的门。
里面开了一盏小灯,亚麻色头发的女孩拿着吹风机和他对视。
温淮紧张地咽口水,声音大得另一个人肯定也能听见。
她转过身,胸前的隆起在他眼前一览无余。
但那双眼睛清澈见底,把另一双上挑的、妩媚却疲惫的眼睛远远地、用力地踢出了他的脑海。
很好,再也不要回来。
温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