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黑色西装,修长的手按着病房门,视线撇过去时,脚步顿了顿。
“哥哥。”
陶昉把下巴缩进被子,乖又怯懦的喊了一句。
浑身带着工作时的戾气,陶霁显然是刚刚开完会从公司赶过来。
他把门关上,长腿几步站在了她的床前。
“醒了?”他淡声问。
手却去提了提床前的盐水瓶子。
“刚刚醒。”陶昉轻声说。
她有点怕,毕竟不听话,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害他们担心劳力,她是理亏的一方。
“嗯。”陶霁没有情绪的点头。
“感觉怎么样?”
陶昉小声说,“好多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陶霁视线对上她的,带着审视。
叹了口气,陶昉知道现在是算账的时候了。
“我吃了几口奶油雪糕。”
陶霁不说话,那股子逼人的气势却很是吓人。
从小到大,哥哥对她特别好。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
陶霁怕她就那么一口气过去了,晚上习惯性悄悄去她房间看她,还会拿食指去试试她的鼻息,看有没有气。
她没有见过妈妈,陶霁仿佛就冲当了这个角色。
他很宠她,但是有时候却很凶,特别是她因为一些行为进医院的时候。
陶霁会无比的严肃。
“可能是冷着了,我不该吃冰的。”
陶昉很熟练的自我总结错误,装的一手好乖的模样。
“不是吃冰的问题。”
陶霁微弯下腰,拉住她的胳膊,细细看了一遍。
“是里面有添加剂。”
陶昉一怔。
她想起来了,当时吃到夹心层的时候,她尝到了草莓的味道。
草莓酱里加了添加剂,而她天生对食品添加剂过敏。
陶霁不说话,没有情绪的看她。
她微垂下头,轻声说,“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雪糕是谁给的?”他问。
陶昉心里一颤。她不说话,想着总不能出卖那个阿姨,毕竟人家也是好心。
见她不肯说,陶霁也没问,反正就那么几个人,查一查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挂完盐水,出院吧。”
陶昉松了口气,好似逃过了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