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在笑什么?”青兰问。
蔚茵从花圃中站起,衣裙垂下:“花要开了。”
果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压下。朝臣哪堪被一个后宫美人折了面子,一本本请愿奏章像雪花片子一样送到傅元承手中。
御书房外,更有那搬出傅氏祖训来念的臣子。
傅元承也晓得,自己处理的那几个喽啰虽然走了,但是廖家还在。只要廖远中或者廖怀一句话,总有那往前伸脖子的。
因此,也就更加坚定尽早除掉廖家的想法。他的天下,何须他人来操控?从小到大,他唯一信奉的即使,强者胜弱者亡!
这件事不能拖,调查的结果也很快出来,傅元承在金銮殿上,让一干人等全部说出。有寿恩宫宫人,有当日的羽林卫,有那位疹病御医。
最后,还有被人搀扶着出来,据说病得厉害的予德仕。
众口一词,那日莹美人的确去了寿恩宫,是听说太后病了去探望。太后修养需要安静,大部分人留在殿外伺候。美人和廖家姑娘去了偏殿说话,也就是这时殿里着了火,顿时乱成一团。廖家姑娘一脚踩空摔倒,伤得厉害。
太后亦是受到惊吓,幸亏最后无碍。
羽林卫过去的时候,那火已被宫人灭掉,就是偏殿毁的不成样子,门扇都烂了。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都这么多证人出来,还有太后身边的大总管,他们还怎么再质疑?一时间,有人看去廖怀。
廖怀一声紫衣官袍,精美华贵的腰封显示着他有爵位在身。抬眼默默看着御座上的青年,眸光泛冷:“陛下何不请太后出来说两句?”
傅元承高处俯瞰他,嘴角淡淡一扯:“太后病还未好,前次又受到惊吓,此时在寿恩宫修养。不若,平西候去看看太后,劝她两句,放下二十年前的心结。”
一句话,满大殿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二十年前,指的必就是双生子。
廖怀脸色越发阴沉:“臣,会过去。”
“下朝后,同朕一道吧。”傅元承收回视线。
他可不怕廖太后向廖怀说出实情。当年廖太后将小儿子交给廖怀处理掉,廖怀阴奉阳违将孩子带回西北,私下里养大,打得可不是一般的心思。两人看似还是一线,其实已经割裂,生出龃龉。
廖太后此时什么都没有,跟寿恩宫的一处死物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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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恩宫的事暂时搁下,迎来另一件事,耕耤礼。
春分这日,天子需要亲架田中,拽耙扶犁,鼓励耕种。
正逢西域一使团来京,希望学习大恒耕种,回本国后推广。因此提前两日,天子倚仗出城,进驻皇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