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长安,多好?将小儿子的灵魂献祭,换大儿子的平安一世。
廖太后倚在墙角,没有了往昔的高贵,像一个落魄的乞婆,瑟瑟发抖。
“啪”,那把珠串被傅元承重重摔去地上,珠子破碎散开,四下滚落,消失去了各处。
“朕本来想,你安分点活着就是,”傅元承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声音懒散淡漠,“可你要动她,是不是我就不配得到任何东西?娘!”
“你,你怎么……”廖太后只剩下惊恐,周身如坠冰窖。
傅元承往人凑近些,手里帮着她扫扫肩上褶皱,声音极低:“我,是母后怀胎十月,生下的小灾星啊!”
“不不……你走开!”廖太后惊慌大喊,歇斯底里,“他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母后好好修养,朕下次再来探望。”傅元承站起,再不看墙边的人一眼,甩了衣袖大步往殿门出走。
母子俩的话,蔚茵听了大半,也终于解开了她心中一直迷惑的疑团。双生子,傅元承还有个孪生兄弟……
手腕蓦的被来人攥上,拉着她推门而出。
夜风吹来,月光皎亮。
身后殿中是廖太后惊恐的呼喊,可是没有人去帮她。
傅元承腰身挺秀,面上温润清淡,万千的情绪再次被他完完整整隐藏。
“伤到了没?”他面对她,双手捧上她的脸,“你在发抖,怕还是冷?”
蔚茵咽口口水,眼睫颤着如是道:“都有。”
傅元承笑出声,将她拥住:“朕知道,你说的是实话。”
蔚茵撞在他的胸前,耳边感受到强健的心跳声,同实也知道他身上满是怒气,很重很重。
“茵娘,”他低头,脸颊贴上她的发顶,轻蹭了下,“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走了这么久,他一个人从烂泥中一步步到了权力的顶峰,停下看看得到的,也只有她是鲜活温暖的。
蔚茵没有回清莹宫,傅元承带回了天极殿。度过了惊魂的半日,至今想起来仍能感受当时的紧张。
傅元承应当是去处理寿恩宫的事,已经是亥时,人还没有回来。这件事非同小可,新帝与太后不睦,怕是前朝大臣都会掺和进来,更不提权势通天的廖家。
对于踹翻打废了廖陌珠,蔚茵一点都不后悔。别人欺负过来,一味退让只会让她们得寸进尺。
宫婢们准备了热水,她带着冰冷的身体泡了进去。
温热包裹席卷,消散身上冷意,舒缓了紧绷的神经。
玉意往桶里放了些舒神的干花,此时也终于松了口气:“宫里这种事情常有,娘子心里有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