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太后半倚在床上,刚喝完了予德仕端上的药,皱眉往嘴里送了口清水。
听见有人进来,赶紧抬眼看过去,却只见到廖陌珠一人:“怎么湿成这样?没有伞吗?”
廖陌珠扯出一个笑,拿着手巾为自己擦了擦:“没事,雨不大,清莹宫的姑娘身子弱,让她撑着罢。”
“什么意思?”廖太后沉了脸色,廖陌珠去天极殿她知道,也明白傅元承会跟着过来。如今廖陌珠如此,让她心中生出疑惑。
廖陌珠走过去,跪在床前脚踏上,伸手为廖太后捏着腿:“刚才在天极殿,那位姑娘也在。”
“什么?”廖太后陡然高了声调,又问,“陛下呢?”
“陛下带着姑娘一起用膳,她应当是南面的家乡,陛下吩咐做了些很特别的菜肴。”廖陌珠低眉顺眼,“也是,姑娘伺候……”
好似觉察到自己说多了,她赶紧闭嘴。
廖太后直起身,眸光沉沉:“说出来,本宫想知道怎么回事。”
廖陌珠抿抿唇角:“昨夜,陛下宿在清莹宫。”
“啪”,廖太后手中茶盏掷去地上,瞬间粉身碎骨。如此,她就明白了昨晚为什么儿子没有过来,是被那女子留住了。今日更甚,她还在病中,人就去了天极殿?
不知天高地厚!
她是太后,皇帝的女人再怎么样也要来她跟前看一眼。这还没什么,就这般嚣张了,缠着皇帝,抢去廖陌珠的伞……
“呵,”廖太后嘴角戾气堆积,额间突突的跳,“是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廖陌珠赶紧站起,伸手柔柔帮人顺背:“太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
半个时辰之后,傅元承回到天极殿。蔚茵坐在灯下,百无聊赖的翻着适才的那本册子。
是礼部送来的关于立后侧妃的章程,如此,傅元承应该很快就会有他的后宫。那么到时候他会不会放过她?
蔚茵生出一点小小的希望,又想起晚膳时他的话,很快便熄灭了希冀。
“能看懂?”他走过去,两指一夹就从她手里抽了去。
“看不懂。”蔚茵如是说。
他在她身旁挤着坐下去,硬塞进这把椅子中,满意的看她皱了眉。一点点的表情也好,至少她对他有情绪罢。
“茵娘,蔚家算是士族,家里现在情况如何?”傅元承揽着她的腰,在她面前展开册子,“你给朕说说。”
蔚茵余光看他一眼,淡淡开口:“陛下何意?”
这是陈家还不够,要拿着蔚家一起加上?
“家里可有为官者?现在是何品级?”傅元承猜出蔚茵心思,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朕不会动蔚家,你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