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听他的,不要再被他拿捏住,他给她的从始至终都是欺骗。想着,她脚下开始松力。
“蔚茵!”
傅元承大喊,撕心裂肺,惊恐的看着女子张开双臂像蝴蝶一样飞下,双脚毫不眷恋的蹬开木栏。
烟花还在绽放,已经到了子时,新的一年已经来到。红色的身影在烟花中滑过,直直坠落,掉进了滚滚寒江,留下巨大的落水声。
傅元承奔去河边,黑黢黢的河水依旧奔流,水面上的那一圈涟漪很快被浪花吃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蔚茵,你给我回来!”他踉跄的跑进河水中,想寻找一点影子。
庞稷赶紧冲上来,跳进水里将傅元承拉住:“陛下!”
傅元承一把推开庞稷,继续往水里走,华贵的衣袍湿透,冰凉刺骨,他仿若未觉,嘴里一遍遍叫着蔚茵的名字。
“把她给朕找回来!”他怒吼着推开庞稷,直接扎进水中。
侍卫们纷纷下水搜索着,虎牙卫更是将整片河道封锁。
除夕夜,永安河上一片灯火,直到天亮。百姓们说,这是新帝的一种祭祀。
。
天极殿。
傅元承将药碗推到一旁,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三日过去了,人还是没有找到,连尸首都不见。庞稷说,永安河水湍急,可能尸首早就被卷走;沿岸一直在搜,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年节,所有人都是在家里的,不会有人去永安河边,天那样冷,蔚茵是女子不识水性,碰不到救她的人。
陈家,曾娘子处,桂姐处,同样没有线索。
听着这些,傅元承面上不显,笔下的字错了顺序。
也就是说,她并不是想跑,她只是想死。
“继续找。”傅元承摆摆手,示意庞稷退下。
庞稷也不能说什么,退出殿去。
范岭小心翼翼上前,将药碗往傅元承手边送了送:“陛下,药凉了。”
傅元承没抬头,盯着那碗药想起了蔚茵,曾经,他亲自将蛊药给她喂进嘴里,而她是否也已经知道?
他每一步都会仔细盘算,做什么事不会后悔,唯独这一件事情他拿不准,也就断定她只会更加恨他。不会有重来,只会将怨恨堆叠得更多。
“陛下,太后还在偏殿等候。”范岭看看傅元承面色,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