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承将茶盏往前一推,扫扫衣袖站起:“身为南城军校尉,要谨言慎行,今日事本宫只做不知。”
“是,下官告退。”陈正谊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若冲撞了平西候家的千金,日子定然不好过,说不准这职位也就丢了。
他从隔间出来,下意识往二楼看了眼,隐约听见些声音,随后叹了声走出布庄。
二楼。
蔚茵不明白,为何玉意突然过来,还带了两个婆子。
玉意也不解释,只给蔚茵系好斗篷。婆子们将采买好的布料一一搬出去,同样一语不发。
“娘子脸色不好,回去罢。”玉意搀上蔚茵的小臂。
蔚茵站着不动,眉头始终没松:“适才,楼下的男子是谁?公子认识?”
玉意停下,道:“公子在外面认识谁也正常。”
也是,碰到个熟人罢了。
桂姐一直站在角落,要说看到的这些不吃惊是假的。心中实在猜不透,蔚茵现在到底怎么了?看样子是被一个公子养了。
蔚茵看去桂姐,回来对玉意道:“让我和桂姐再说两句,她救过我的命。”
她眼中带着恳切,玉意却皱了眉:“娘子,还是不要说了。”
不要说也不要问,她追求的答案,永远不会得到结果。傅元承只要动动手指,就会轻易断掉她一直追寻的路,完全没有用。
玉意心生怜悯,面上笑笑:“公子在等着,娘子快下去,我与桂姐嘱咐两句。”
蔚茵被推出门去,回头看了眼桂姐,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下了楼去,只有曾娘子还站在柜台旁,若无其事的无她话别。
蔚茵道谢,直到看着桂姐下来,一颗心稍稍平缓:“我先回去了。”
“照顾好自己。”桂姐张张嘴,叮嘱一声。
街上比适才更加热闹,人来人往。
蔚茵被几个人簇拥在中间,一直往永安河边走去,后来上了一条游舫。
刚进了仓中,船便缓缓滑动,逐渐摇进了河中心。
桥上,陈正谊目送船只飘摇而去,冷风吹着面颊,也吹走了最后一丝执着。
“平西候刚才乘车走了,你没看见。”乔晋在一旁絮叨着,“他的平西军会不会与你们南城军切磋?想来会很热闹。”
陈正谊扶额,呼出一口浊气:“你很吵。”
乔晋不以为意,干脆脸皮厚的勾肩搭背:“哥你真勇,敢去冲撞太子表妹。”
“差点以为真是她,也是我喝了点酒太冲动,”想起方才,陈正谊自嘲笑笑,“小时候还说要保护这两个妹妹的。”
“知道,”乔晋自以为是的点头,“你小时候跟着你舅舅的时候多,人之常情。”
“离我远点儿。”陈正谊将人一把推开,迈开大步下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