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傅元承语气轻了几分,黑暗中脸色不明,“你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
“我?”蔚茵心中一跳,这才恍惚觉得连翘与当初的自己很像。身处逆境,想着有人来拉一把。所以,她会下意识选择相信连翘?
傅元承带着她往前走,踏上已经积了很深的雪,垂眸就见着安静跟随的身影,沉默顺从。
“别人的家事不好插手,你若去了,指不定那女子处境更加艰难。”
“知道。”蔚茵应着,也清楚是这个道理。
连翘是那家的媳妇,万一不妥,搞不好更换来那对母子对连翘的虐待。一时,她心中生出无力感。
“这样,”傅元承话语一顿,目视前方,“我让人私下去打听,探探她的底细,是否是侯府出来的。”
蔚茵眼睛一亮,侧仰脸看去,心中暖暖生出感激:“谢公子。”
“你还是在意。”傅元承嘴角微微扯起,眼角明明没有笑意。
。
蔚茵等了两日,终于,玉意带来了连翘的消息,和那面馆妇人说的差不多,不定时会犯疯病,京郊人氏。
“公子吩咐,”玉意又道,“娘子可以亲自过去问问,明白才好,左右前街几步路。”
如此,蔚茵想了想,决定亲自走一趟。
只有她们两个人过去,蔚茵怕冷,玉意为她披了一件厚斗篷,深深兜帽遮住了那张娇花脸蛋儿。
已过晌午,面馆过了最忙的时候,那位妇人独自在里面打扫着,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迎过去。
蔚茵往里屋看了眼,并没有什么动静,也不见连翘。
玉意对妇人简单说明来意,妇人看看蔚茵,好像也记起来是前日晚上过来的娘子。
“那日对不住,我那儿媳冲撞了娘子,”妇人端上一碗水,一边致歉,“也没办法,上来发病那阵儿谁也拉不住她。”
说着,叹着气揩了下眼角,脸上一片愁苦。
蔚茵双手拢在斗篷下,微仰脸问:“她去哪儿了?”
妇人搓搓手,头往北一撇:“大郎送她回娘家养几日,最近城里乱,我们也怕她再乱跑丢了。”
蔚茵点下头,也就明白为何只有妇人照看这面馆:“你那日叫我蔚夫人,阿婶知道是谁?”
“蔚夫人?”妇人对着两人摇头,“我们家哪认识什么夫人?”
玉意站在一旁,声音平淡:“您可再想想。”
“哦,”妇人一拍双手,嘴巴张圆,“记得了,是那天白日里来了一个娘子吃面,说好吃,赏了连翘两个铜板,后来就听她念叨过两声蔚夫人。”
想必是越说越伤心,连叹了几声气:“我是个寡妇,大郎也是老大不小没娶妻,这才找了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