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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意将一本册子交给傅元承,随后恭敬跟在人身后,垂首而行。
“宅子最近很安定,除了定日来的那几个人,没有特殊之处。”她一五一十汇报着。
傅元承随意看了两眼册子,便交了回去:“我觉得,有人已经摸过来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颓败得荷塘。
“公子的意思,”玉意心里琢磨一下,“这宅子已经留不得?”
傅元承背手而立:“你说说看。”
玉意两只手握紧,面上表情不变,心中已泛起波澜。要说这宅子放弃了,那这里面的人也就……劳作的下人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莹娘子身体还未大好,”她回道,“她应当是真的记不起来了。周边那些住户,亦没有异常,适才的曾娘子是隔壁家的女主人。”
照顾蔚茵两个多月,她知道人根本就忘了之前。有时候看蔚茵想找回记忆的迷茫,会生出些许的心疼。
十六岁,大好的人生才开始,偏偏遇上这些变故。所以玉意觉得,或许就这样也好,蔚茵记不起过往,便可以简单活下去。而且目前来看,只要蔚茵留在这儿,宅子就不会有事。
傅元承只是听着,在他看来这个地方用不上随时可以放弃。其实试探一下这里是否暴露,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完玉意的汇报,他独自走进书房。
屋中昏暗,没有他的准许,别人不敢进书房。尽管光线很差,但是他走得顺当,直到了高大书架下。
他伸手搭上一个架格,手指按上某处。
“吱嘎”,庞大的书架缓缓移动,错出了一处入口。
傅元承想也不想直接踏入,身后书架重新合拢,回复原样。
面前是一条幽深的地道,有着坚硬的石壁。仔细听,好像有什么细微声音,似鬼哭,又似是幻觉。
他顺着往下走,一直到了一扇铁门前停下。
要说真的放弃这边,倒也不是一件简单事,总有不少东西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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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刻钟后,傅元承从书房出来,走到门边透气。
此时天已大黑,半开的院门进来一个人,手里提着灯笼,身形轻巧,极有规矩的小着步子,袅娜进来院中。
正是蔚茵,走到台阶下:“公子,晚膳好了。”
她的声音轻柔,似乎解去了一些冬日寒冷。
傅元承走下台阶,从蔚茵手里提过灯笼:“走罢。”
两人沿着路往前厅走,蔚茵能觉察到傅元承心情似乎不太好,尽管他的脸上一如既往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