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满墙的蔷薇藤刷刷作响,叶片之间拍着小手掌。
蔚茵快速跑去墙下,用一截木棍扒拉开浓密的花藤,面前便出现一扇旧门。这便是早年间,花匠们运送肥料的小门。
她蹲下深吸一口气,掏出藏在身上的钥匙,拿着去开锁。
光线太暗,她指尖去摸找着钥匙孔,微抖的手心早就出了汗。
由于太急,手里忽的一滑,那枚铁钥匙“哒”的一声掉落地上。
第十章 是来接你的吗?
钥匙掉进杂草丛,再难看见。蔚茵跪趴在地上,用手摸索着,纤瘦身形隐藏在花藤下。
“在找什么?”一道清冷声音突兀响起。
蔚茵呼吸凝住,周身如坠冰窖,手指正好摸到那把掉落的钥匙。
她蹲在那儿僵硬转头,看去声音的主人。
已近仲秋,天上的明月近得就像镶在墙头,清冷月辉映照着这一片荒僻处。几丈外,那人挺拔而立,像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两只巨犬围绕在他身旁,嘴里凶狠的哼哧出声,弓着腰身,仿佛随时会冲出去发起攻击。
傅元承抬手摸着巨犬的脑袋,只两下就安抚下去,然而眼神只留下蜷蹲在墙下的身影。
他一步步走进,脚踩着草坪带出轻响。
蔚茵豁得起身,不顾蔷薇藤上的尖刺,伸手去抓开藤蔓,攥上那把斑驳铜锁。
她抖着手去开锁,明明只差一步的,明明这里已经没人记得……尖刺划伤她的手背,她仿若未觉,执着的想打开锁,喉咙中压抑的啜泣溢出两声,伴着咯咯的牙齿碰撞。
她只是想离开。
忽然,一只手攥上她的手腕,轻易便从墙边将她扯回。
“放开我。”蔚茵身形踉跄,手拍打推据,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
那是她这几日的所有隐忍,只为跑出去,如今希望破灭,情绪几乎崩溃。她激烈的反抗,想要挣脱钳制,哭泣让她语不成声。
“放开你?你又能去哪儿?”傅元承半是嘲弄的笑了声,最后单臂圈上她的腰勒紧,如此慢慢消耗着她的气力。他是了解她的,娇生惯养的大家姑娘,没什么力气。
可是这次他似乎低估了,她并没有想妥协,脚下踹着,蹬着。他手上一用力,就听见她疼的哼了一声。
蔚茵停下挣扎,紧紧咬牙,抬起泪眼:“让我走吧?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她收回自己挣扎的手,一动不动任由他抱住,尽力用出软和的口气,想要从他这里求来一线怜惜,祈求着。
“阿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