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茵剩下的手臂去推他,努力着想逃离:“放开我!”
那只钳住她的手突然松开,她猝不及防的身形踉跄,后退躲避直到背后靠上树干。
两步外,傅元承活动着自己的手腕,薄唇微启:“是不是说汉安明霞观亦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
蔚茵身陷在一片花枝中,紧紧盯着他,咬牙切齿:“殿下所说的明霞观是何处?难道已不是一片废墟?”
话音甫落,就见傅元承看过来,目光犹如两柄利剑。
事已至此,蔚茵鼓起全部勇气,直视面对于他,嗓音染上微颤:“是啊,观中那株桂树好容易生长百多年,却被殿下一把火给烧了。观中的女道,她们没有错,为何你……”
眼前蓦的覆上一片暗影,傅元承的手捏上她的下颌,她清楚看见他眼尾浮出暴戾的晕红。
“你知道?”傅元承盯上那双眼睛,氤氲泪雾下,有恐惧、愤恨,羞辱……
他紧抵着她在粗粝树干,掌控在一片地方。惊觉原来她知道,当初是故意离开,躲着他,连一个字都不曾留给他,独留他枯等一夜。
她不想沾上他。
蔚茵被迫仰头,脸被捏得扭曲,心中压制的恐惧蔓延开,身子开始发抖:“蝴蝶她也没错,还是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只因为傅元承的多疑,轻而易举的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天知道,当时的她有多害怕。
身上渐渐没了力气,她知道,只要傅元承手指一收就会要了她的命。
傅元承薄唇抿成一条线,在蔚茵眼中看到死气:“当真不走?”
蔚茵不语,紧抿唇角。
“很好。”傅元承吐出两个字,眼睛一眯。
蔚茵动弹不得,终于再也压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腮颊无声流下。
她不会回陈家,那不过是傅元承给她安排的一条路,他要的是把她抓回去,逼着她履行那根本不做数的承诺。她根本就不会给他承诺,是她病了迷糊着,他哄着她说出的。
她不要跟他,那些汉安明霞观的过往,如今侯府的牵绊。她既已进了穆家门,后面跟着傅元承,世人如何看她?太夫人会否心冷?穆明詹定会失控……
清泪沾上傅元承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他死死盯住她,如同钳住一只小兔子那样简单,见她终于心理崩溃而哭泣。
蔚茵双手去拍打他的手臂,想要从他手里挣脱:“放开我。”
她像一只挣扎的猫儿,浑身炸毛,用着仅有的武器爪子。可是病后的虚脱很快让她没了力气,只剩下不争气的呜咽声。
傅元承眼帘微垂,瞧见了手背上几道抓痕,讥讽一笑,像是嘲弄她的那点儿气力。
他手松开她的下颌,随即一把揽上她的腰,将她带来身上,试到了那微不足道的抵抗,以及糊满脸的泪痕。